伊爾根覺羅氏只當是福晉好說話,還暗暗為那幾房人歡喜。直到次日,聽說那幾房人已經被打發到昌平去,她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方曉得永佳那句話的意思,「既然說攆了,何必這樣麻煩改主意」。
其他院子裡的侍妾,都等著看兩位福晉的交鋒,多少有些幸災樂禍,同時也怕殃及池魚,行事都謹慎許多。
就連伊爾根覺羅氏,心中也多少有些沒底,後悔自己先前的魯莽,新福晉進府,正是立威之時,怎麼好摻和?
接下來,永佳的行為卻大出眾人所料,卻像偃旗息鼓般,只守在自己院子裡,就是伊爾根覺羅氏與金氏、吳氏、佟氏、崔氏到她那裡請安時,也並無為難之意。只是打娘家住完對月回來後,吩咐眾人逢五、逢十請安,其他時間不必去她院子裡立規矩。
永佳越是不留意這些人,這些人越是心裡沒底。
想起永佳進門後的雷霆手段,眾人算是明白了,什麼是名門貴女。完顏府門第自然是不用說,伯爵府嫡支長女,額娘是郡主,堂妹是皇子福晉,這些都是她的依仗。
永佳雖然待人不太親近,但是對待其他妾室卻大度得緊,並沒有拈酸吃醋的事。
就是新婚半月,雅爾江阿收用了她的侍女如意,她也不見惱怒的模樣,叫人單獨給如意準備了小院子,打發人跟著侍候。偏生雅爾江阿似忘記還有如意這個人一般,再也沒有問過一句。
側福晉伊爾根覺羅氏說了會子近些月份的人情往來安排,見永佳不應聲,想起關於福晉娘家長兄叩閽的傳聞來,笑著問道:「福晉聽著,可還妥當,哪裡有要添減的沒?」
永佳點點頭:「勞煩你,很是妥當,只是老福晉那邊的白玉觀音與年前送到德妃娘娘宮裡的重了,若是有瑪瑙羅漢,可以換上一尊;沒有的話,金羅漢也使得!」
伊爾根覺羅氏笑著應了,永佳對諸位道:「想必大家也站乏了,先散了吧!」
眾人都口稱「不乏」,俯了俯身子。隨著伊爾根覺羅氏退下。
等眾人的身影都不見,永佳的臉色才顯出一絲疲色,拄著額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隨著腳步聲,她的侍女吉祥進來屋子。見屋子裡沒旁人,吉祥走到永佳身邊,低聲道:「姑娘,奴婢哥哥在前邊路口見著了平王爺,問了大爺之事,平王爺讓奴婢哥哥轉告姑娘,這沒兩日就入夏,不知大爺那邊缺不缺換季衣裳!還說讓準備四季衣裳,要不就怕以後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