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秋做了十來年粗使丫頭,哪裡有秋娘的多情溫柔?寧春不過是當個念想,當成擺設,並未收她。
說來也巧,寧春出事前一晚,剛好是秋娘的生祭,喝了多少酒,便將如秋給收用了。
聽著這名字,再見到如秋的相貌,就算不知道經過,曹顒與紫晶也能猜出其中的緣故,不免又是唏噓一番。
九月初十,曹荃病逝滿三月,曹顒要打「堊室」搬回正房。初瑜因臨近產期的緣故,早在中秋過後,便在曹顒的強烈安排下,回到正房安置。
雖然曹顒的孝期還有九個月,但是各項需要守著的規矩並不像前三個月這樣刻板繁瑣,飲食禁忌也說法少些。不想,還未搬回住,就趕上初瑜陣痛。
聽到屋子裡突然傳來初瑜的叫喊聲,曹顒再也忍不住,三步兩步衝到廊下。喜霞、喜煙正往裡端熱水,見到曹顒要進去,一時驚詫,喚出聲來:「額駙!」
曹顒什麼話也不想說,直接側身打兩人身邊進去。
西側間裡,紫晶帶著喜雲、喜彩幾個,將接生婆子所需的各種物件都準備,地上還有兩個燃著的炭銅爐,見到曹顒進來,都唬了一跳。
因生產時怕風,所以不僅中廳進西側間的門掛著厚氈帘子,側間到臥床中間的門亦是。
「啊……」初瑜的聲音分外淒楚,曹顒哪裡還忍得住?對紫晶她們幾個微微點點頭,便急沖沖的進了臥房。
「額駙?」在裡面跟著接生婆子照看初瑜生產的葉嬤嬤與周嬤嬤見曹顒就來,忙過來攔住,要推他出去:「額駙,這哪裡是男人能進的地兒,您快請出去!」
曹顒枉若未聞,心裡很是後悔,為何早先沒堅持自己的觀點,輕易的被初瑜說服,留在產房外。他實在是心裡著急,也不耐煩應付兩個婆婆,直接奔著床沖了過去。
初瑜的臉色煞白,整個人像水洗一般,儘是汗,望著丈夫這邊,虛弱的說不出話來。
屋子裡其他的嬤嬤產婆七嘴八舌,紛紛勸曹顒出去。曹顒渾不在意,走到床頭,對初瑜道:「別害怕,我在這兒!」說著,伸出手來,將她原本抓著床單的小手握在手心中。
「額駙……」初瑜喃喃道,聲音似喜似泣,神情卻漸漸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