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半日,就查出這些個?」康熙的語調很是平緩,但是御前的兄弟兩個額上卻不禁冒出冷汗。就是眼前這些秘辛,雖不至於要了他們兄弟的性命,但是也要消化一陣子,更不要說,再去深究什麼。
就連向來死心塌的擁護八阿哥的阿靈阿。也生不出半點借題發揮、落井下石的念頭。乖乖,畢竟是天子家事,自己這位皇帝姐夫最好面子,哪個敢給他上眼藥?
尹德則在忐忑中,有些慶幸,幸好今兒是自己在御前當差,恰好領了這件差事;換作其他侍衛,單憑知道的這些,便該一死「酬」君恩。只是勤貴人那裡,怕是……他想起素日笑眯眯的十七阿哥,不由得心裡嘆息。
「萬歲爺恕罪,實在是奴才們無能!」兄弟兩個都聞聲跪下,低頭認罪。
康熙眯著眼,看著跪在御案前的兄弟兩個,寒聲道:「那個……去了多久功夫?」
兄弟兩個知道,萬歲爺這是要確認自己的帽子變色兒沒有,剛剛放下去的心,不由又提了起來。
尹德嘴笨,還在想如何措辭,才能為勤貴人挽回些生機,阿靈阿已經乖覺的答道:「回萬歲爺話,據昨日侍候貴人的宮女交代,貴人與太子只是偶遇,因太子醉酒,言辭上就有些不周到!」
康熙怒「哼」一聲,冷笑道:「偶遇?醉酒?單單言辭不周到?若是這樣,那掐著庶母脖頸,往邊上帳子裡拖的,又是哪個?」
阿靈阿聽著不對,沒想到萬歲爺事無巨細,通通知曉,那自己先前這麼平息事態的做法,若是萬歲爺心裡不耐煩,一頂「欺君」的帽子扣下來,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果不其然,康熙隨後便指著阿靈阿到:「該死的奴才,朕還沒崩呢,你就要尋乖賣好?」
阿靈阿嚇得渾身一激靈,旁邊跪著的尹德忙道:「萬歲爺明鑑,奴才們在萬歲爺跟前當差,也都十年二十年的,哪裡會生出其他心思?只盼著萬歲爺諸事寬懷,就是給奴才們的恩典了!」
阿靈阿也反應過末來,少不得又是一番表忠心。
正好,魏珠打勤貴人寢帳查看回來,低聲說了勤貴人盛裝打扮之事。
康熙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對阿靈阿兄弟道:「朕就不信,在這行營大帳,他不瘋不巔,就敢如此放肆!隨扈的幾個阿哥,侍衛隨從具先查看,是不是又有哪個,想走大阿哥的老路!」
阿靈阿聞言暗喜,恨不得立時奔出去,與八阿哥、九阿哥說道說道此事,商議是否能藉此上位。
康熙已顧忌到這點,看著阿靈阿,說道:「朕也懶得費事,只是你該知道朕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