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服著曹荃的喪,不能操辦酒席,便只請了沂州知州葉敷夫婦來觀禮,自己這些人按照章程,給天佑去了胎髮。過了今天,初瑜便可以不用再坐月子了。
調養了一個月,初瑜的氣色甚好,皮膚越發白皙。雖然額上的妊娠斑還沒有消失,但是淡淡淺淺的,並不是很明顯。
這算算日子,曹顒與初瑜分房而居四個多月,房事這塊自打初瑜懷孕,便禁了的。
原本曹顒無良的時候,還算著初瑜產後的日子。按照大夫所說,產後一月半之內忌房事。不過,因服喪的緣故,這個期限少不得要延後些時日。否則,身為侄子,守喪期間讓妻子懷孕,這個也要受到世情譴責的。
李氏與初瑜相處了半個月,婆媳感情日漸深厚。李氏本身就不是挑剔多事之人,初瑜說話行事又乖巧得很。婆媳兩個都穿著素服,頭上不過是個銀簪子或者小梳子什麼的,又都是溫柔嫻靜的性格。看著與其說是婆媳,更像是母女兩個。
曹顒見了,心下也是歡喜,都說婆媳關係是大難題,若真是她們相處的不好,那他在中間肯定也不會好受,少不得費心周旋調解。
然,李氏卻不能多留了,畢竟江寧那邊還有一大家子人需要照看,行李已經收拾了,明日便啟程回江寧。
曹顒雖是捨不得,但是因不放心曹寅的身體,便也不做挽留。初瑜這邊亦是,只是將京城前些日子送來的各式補藥,挑人參、靈芝這些延年益壽的,叫人收拾了幾大包,給公公帶去。
天佑的大名還沒出來,看來是要等百日或者周歲,要不就要等入學。曹顒想想自己,好像也好幾歲後才有的大名,對兒子的名字便不再那樣急切。
五兒已經會叫人了,亦能穩穩噹噹的走路,見到李氏,或許並不記得,但還是會按照奶子的提醒,叫「伯娘」。
初瑜與曹顒都很喜歡五兒,長得粉雕玉琢不說,還特別安靜乖巧。不管誰抱,都不怕人,有時候逗著說兩句話;有時候卻是只笑著,半個字也不說,鬼機靈鬼機靈的。
曹荃病逝後,高太君得到音訊,對自己照顧了一年的這個孩子很不放心,曾給江寧這邊去信,再三叮囑女兒,要對這個苦命的侄女格外厚待些。
這次回江寧,帶不帶侄女回去,李氏也頗為躊躇。如今這邊府里,天佑剛滿月,初瑜初為人母,看護一個孩子已經不容易,再加上五兒,著實辛苦些。不過,考慮到如今天冷了,往返折騰,怕五兒身邊受不住,便想著等明年開春,看看兆佳氏的態度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