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摸了摸自己的臉,最近留這小傢伙在屋裡,夜夜睡得不安生,下巴都尖了。雖然近日覺睡得少,人覺得乏得不行,但是看看懷裡的兒子,還是有幾分不舍。
葉嬤嬤見了,接著勸道:「就算格格不愛惜自己個兒身子,也要想想額駙那頭。額駙去了半月了,說不定這幾日便回了,瞧見格格這般憔悴,不是要心疼得慌?況且只是去東屋,不過是讓格格好好歇幾日,養養精神罷了!」
初瑜想著丈夫走前再三叮囑,讓自己好好調養,照顧好自己個兒,自己應得好好的,如今看來卻是沒有做到。
猶豫了再三,初瑜將兒子放到葉嬤嬤懷裡,瞧著她抱著兒子往東屋安置去了。
初瑜下炕,披了件披風,出了暖閣,走到廊下。或許是陰天的緣故,天上沒有星星,飄飄灑灑的揚著雪花。她伸出手,接了幾片,心思卻不知飄到哪裡去。
這是今冬的第一場雪,不知京城那邊的天氣如何?額駙走得匆忙,只包了幾件小毛衣服,大毛衣服一件未帶。這打京城回山東,路上也是上千里,若是晴天還好些,若是風雪天氣,馬上就是進數九了,天寒地凍的,奔波往返,委實辛苦。
喜雲與喜彩在屋子裡鋪好被窩,見主子還不回來,出來一瞧,正在房門口站著,忙勸回屋裡。雖然眼下出了月子,但是也不好這般在門口吹風,萬一如幾個老嬤嬤所言。留下頭疼病,那該如何是好?
初瑜與她們自幼一塊長大,曉得也真心為自己好,並不惱其呱噪,笑著回屋子了。
這邊屋子是曹顒專門使人改建的,用的是地熱,除了北炕外,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也是熱乎的。
曹顒不在這半月,喜雲就在屋子裡值夜,侍候初瑜與小天佑。
因剛見了冷風,乍進屋子裡,初瑜不禁打了個噴嚏。喜雲見了,忙倒了杯熱茶,送到初瑜手中,略帶擔憂的說道:「格格,是不是過了冷氣,要不奴婢叫人吩咐廚房,熬一碗薑湯來!省得積下寒,可不是鬧著玩的!」
初瑜喝了兩口熱茶,身上舒服許多,搖搖頭道:「大晚上的,還折騰她們做什麼?沒事,剛才看著飄雪花,接了會兒,有點涼了!」
喜彩端了熱水,侍候初瑜梳洗,因孝期未滿,身上釵環佩飾皆無,倒也省事。
待初瑜上了炕,進了被窩,喜彩才端了水出去。喜雲去將暖閣的棉簾掖好,窗戶也都查看了一遍,方回頭對初瑜道:「格格,要歇嗎?」
聽到初瑜應聲,喜雲熄滅燈燭,摸索著回自己被窩。
她方進了被窩躺下,就聽初瑜道:「不知額駙歇了沒有?」
喜雲侍候初瑜十來年,私下裡許多話是不忌諱的,忍不住笑著打趣道:「格格這是想額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