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嬌看出他神色不對,身上一哆嗦,勉強的擠出幾分笑,說道:「爺這話問的,奶奶是主子,要去哪裡還與奴婢報備不成?只是,昨兒至今沒見回後宅來!」
白德喜使勁的一捶桌子,出了屋子,怒氣沖沖的往前院去。好個淫賤婦人,只是讓她出來陪客吃幾杯酒,卻給他戴起綠帽子來?平日就看她行為輕佻,沒想到竟然會這般無恥下賤!
憋著一口怒氣到了花廳,他卻是止了腳步。雖然也恨李鼎不厚道,但是也有幾分自知之明,曉得那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就算是想要教訓婆娘,也要等客人走了再說。
喚了個在這邊侍候的心腹小廝,低聲問過,知道李鼎走了已經兩個時辰,他方算是放下心來,握著拳頭奔暖閣去了。
楊瑞雪坐在暖閣的梳妝檯前,神情呆滯,身子像是木頭一般。李鼎走後,她思量其昨晚的話中之意,越思量越是害怕。
就算對丈夫有再多不滿,畢竟是她嫡親的表哥,還是她女兒的父親。兩人做了好幾年的夫妻,縱然談不上恩愛,卻是有幾分情意在。
雖說丈夫昨日安排她陪人吃酒,讓她心寒,但是目的也是為了保住璧合樓,省得鄭虎什麼時候依仗著曹家的勢力,過來接收父親的產業。
李家是官宦人家,哪裡是她們這些商賈之家能夠惹得起的?就算是告訴丈夫,他們又有什麼法子解眼前的危局?
這位李爺看著待人和氣,但是說話間卻甚是駭人,不似好相與之輩。
心思百轉,卻實想不出妥當的法子,若是從了他……想起昨晚那些自己從未嘗過的滋味兒,她臉上不由多了抹紅雲……
白德喜走進屋子,正是見楊瑞雪紅著臉、怔怔愣神的模樣,直覺得肺都要氣炸了,哪裡還受得住?
他兩步衝上前去,一把扯了楊瑞雪的頭髮,使勁的上了拳腳,嘴裡喝罵道:「賤人,這般浪給誰看!竟給老子戴綠帽!當老子不敢給你浸豬籠!」
楊瑞雪被扯倒在地,因實在吃疼,眼淚已經出來。原想要開口辯白兩句,但見白德喜紅著眼睛,殺氣騰騰的模樣,便合了嘴,只一味的哭。
白德喜使勁捶打了一番,方覺得出了胸口的惡氣,站起身來,踹了楊瑞雪一腳,又往她臉上吐了口唾沫,指著她罵道:「賤人,老子叫你陪酒,哪個要你陪到床上?」嘴裡叫嚷著,心裡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說實在話,他既是想要用媳婦的美色勾住李鼎,也存了不良的念頭。想著若是能夠用媳婦的美色,拿捏住李鼎,尋些好處來,那算是大好事。
眼前這樣,白白的讓人占了便宜,還不知那李公子背後要得意成什麼樣,他哪裡忍得住這口氣?卻不曉得,這一頓捶打,算是徹底了卻夫妻情分。
楊瑞雪伏倒在地,只是「嚶嚶」哭著,像是要把一輩子的眼淚流盡,聲音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