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黑見眾人神色有些不自在,笑著對鄭虎道:「你上來就說自家的事,老黑倒忘了問你,魏五那小子如何了?可還是不討婆娘,聽說他身邊添了好幾個南洋婆子,模樣俊不俊?」
鄭虎轉頭,望著魏黑道:「魏爺,這話說的,說起南洋婆子,個個黑黑瘦瘦的,哪裡有江南女子水靈?五爺不過是獵奇罷了,說起來他待那幾個東洋婆子,倒是更稀罕一些!」
魏黑早年亦是風月場裡的人物,各色女子,也見識許多,但是對於東洋、南洋這些個卻是只有聽說罷了。想要再問幾句,瞧見曹方在座,雖然素日說話言行無忌,但是畢竟是鄭虎的長輩,讓鄭虎說風月之事也不便。
東洋、南洋的聽得曹顒也稀奇,問道:「廣州那邊,東洋人、南洋人都有,那西洋人呢?魏信這小子,沒尋思弄個西洋婆子吧?」
說起魏信,實在逍遙,是家中幼子,上邊四個哥哥支撐門戶,自己往廣州幫曹顒打理生意,小日子過得自在無比。
曹顒想著自己操心勞神,沒事還要防範這、防範那,對魏信的商賈生活就很羨慕。
鄭虎道:「爺算是曉得五爺的秉性,可不是惦記了咋地!後來有個什麼教會的,帶了女眷在廣州登岸,五爺還巴巴的去瞧了,卻是唬了一跳,直道是像羅剎,再也不提了!」
幾句話,說得眾人都笑了。
曹顒對王魯生原本就印象極好,連帶著對這日照王家心中也存了些許好感,但是也曉得像這種地方的宗族大戶,子弟眾多,品性不一,因此也不好隨意評點,問道:「王家子弟,嫡支的,還是遠支的?你來沂州,可是想往日照走一遭?」
鄭虎瞧曹顒神色如常,方說道:「這還要請爺做主,若是爺瞧著這門親事還使得,那老虎就過去打聽打聽。」
曹顒搖了搖頭,道:「盡說這不著邊的話,有你這親哥哥在呢,哪裡需要我做主?」說到這裡,頓了頓,說:「不過既然你問我,我少不得說一句,事關鄭姑娘的終身大事,就算你是兄長,也不要太輕率,總要問問她的意思,選個她滿意的人家才是正經。」
鄭虎點了點頭,說道:「爺說得是,小的曉得這個理,並不敢胡亂拿主意。那人叫王全泰,早先是官身,在衛所任千總,提起爺來,他還說是見過!因也是採珠人家出身,說起來與老虎姥姥家昔日也有過往來,小的妹子與他倒說得上話!」
「是他!」曹顒有些意外,不禁訝然出聲。對於這個王全泰,他是記得的,是王魯生的堂侄。四月查燒鍋時,就是他帶著官兵來的。聽說甚是勇武,大興鎮簡親王的那個燒鍋莊子,就是他帶人直接去封了的。
而後,聽說他因病辭官,曹顒還以為是怕簡王府那邊報復,特地給王魯生去信,叫他們不必擔憂此事。
王魯生回信說並不因差事的緣故,曹顒還將信將疑,不安良久。真沒想到,他竟是去了廣州,是了,王家的珍珠,也往南洋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