訥爾蘇一直對這個妹子最為疼愛,自妹子嫁後,想著蒙古苦寒,心裡就不那麼痛快,如今見妹子日子像比從前還舒坦,這心裡就安慰了許多。他頓了頓,想問問額駙待妹子如何,可到底是兄長,沒帶個女眷過來,直問妹子這些,也不大好。
尋思了一下,他便只向妹子道:「你若一直這般暢快,哥哥便也放心了,若往後有個什麼磕磕碰碰的,儘管書信回來,咱家的格格,可不能容旁人欺負了去。」
寶雅知道哥哥疼惜自己,聞言微微紅了眼圈,強笑道:「寶雅也不是小孩子,哥儘管放心就是。寶雅……寶雅也不是隨便任人欺負了的。」說著,又岔開話題,問起京中諸人。
訥爾蘇想起從前妹妹也是烈性的,便放下心來,轉而把妹妹所問諸人的情況一一講來,因想著還要往熱河行宮,同聖駕一道回京,不能多耽擱,又和妹子說了會子話,便起身告辭。
寶雅要送哥哥出去,訥爾蘇忙按下她,道:「你身子沉,外頭又有風,又冷,你還是屋裡別動,又不是客人!」
寶雅爭不過他,只好留在屋裡,卻在哥哥走了以後,站到門口,呆呆的望著哥哥身影消失的方向。
陪嫁過來貼身侍女靈雀見了,忙勸道:「格格這又是何苦,方才不如……」
「別說了。」寶雅沉下臉打斷她,抹了一把眼淚,平靜的道:「去打熱水來,我要洗臉。」
靈雀咬了咬嘴唇,什麼也沒說出口,應了一聲下去打水。
訥爾蘇一行人往外走著,將到門口,只見門外有快馬奔來,一個小廝翻身下來,氣喘吁吁往裡面傳道:「王爺福晉回來了!」
陪同訥爾蘇的管家一愣,隨後忙陪笑向訥爾蘇道:「王爺,我家王爺回來了,您……」
訥爾蘇笑道:「倒是巧了,自當一見。」
說話間,十幾騎護著一輛馬車過來到門口停下,為首的一匹黑馬上正是和碩額駙郡王諾捫額爾赫圖,他身前還有一個小男孩。
諾捫額爾赫圖並沒注意門裡,翻身下馬,又把兒子抱下來,瞧著他凍得通紅的小臉,笑道:「冷不?下回可還跟著騎馬不了?」
那男孩雙手捂了臉取暖,大聲道:「冷!可父王也說過,咱們蒙古男兒一定要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