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王家,投奔到曹家門下,往後前途實不可限量,委實比做個山匪要強出許多。
秦老大見劉國泰這般主張,便打發他來沂州與那位「官老爺」見面。趙老三有些不放心,怕老二背著自己與大哥再算計點什麼,便也不顧家中正生病的妻子,帶著兩個人追上了劉國泰同來沂州。
他素日愛嫖,一月有大半月是在山下的妓院過的,雖說是粗人,也有幾分見識,怎麼會不曉得齋菜是什麼樣子,不過是故意鬧騰罷了。
等本海出去後,劉國泰板著臉道:「三弟,現下正主未到,你這般怠慢還好;若是一會兒你還這樣,壞了大事,那不要怪哥哥翻臉!」
張老三亦是牛脾氣,立時冷笑一聲,說道:「二哥也不用嚇唬俺,兄弟少不得要告誡哥哥一句,莫將他人都當了傻子!俺自然要來,要不哪個曉得二哥會不會用大哥與俺的性命換個前程?怪不得二哥要往日照跑,王七爺義薄雲天,好心卻是餵了白眼狼。」
劉國泰臉色發青,惱得不行,怒道:「混說什麼?這話不好空口白牙混說。這些年來,我費心籌劃,哪裡對你們不住不成?好端端的,竟要受兄弟這般猜疑,看來還是要大哥好好說道說道,別說我冤你不敬兄長。」
張老三雖然對劉國泰的裝正經向來有些不滿,但是畢竟沒有真憑實據,聽說要鬧到秦老大面前,便安分了許多,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悵悵道:「那個鳥官,怎麼還不來?訂了這麼個鳥地方,若是城裡,在花樓喝酒不是更妙?」
曹顒已是到了的,就在隔壁的屋子裡,聽著隔壁的「兄弟斗」。
屋子裡還有莊先生與魏黑、鄭虎兩個,因探仔細對方總共來了八人,這邊安排的人手便也沒有太多。只讓張義、趙同他們帶了十來個護衛長隨在隔壁院子裡待命。
這寺里的客房,不過是為了備齋飯待客的,牆板甚薄,隔壁說話雖不能全部聽清。但是張老三罵知客僧與兄弟爭執這幾句卻是叫曹顒他們聽了個明白。
曹顒牽了牽嘴角,怨不得人都說山東多匪患,他們也太囂張了些。既然出了山,就不曉得收斂些,「隔牆有耳」這句話應該是聽過的啊。
姓劉的這個,按照鄭虎他們之前的描述,應該就是龜蒙寨的那個秀才二當家。他口中的三弟,應該就是那位「張三爺」,只是不知為何那個大當家「秦鬍子」沒有親自露面。難道是要留後路,省得被齊鍋端了?
曹顒掏出懷表,瞧了瞧時辰,到了約定的時間,便讓鄭虎去隔壁請人。
在他心中,是當這次會面為談判待的,他這邊只是為了少些殺戮罷了,並沒有什麼底線與期待的。一切,要明白對方的底線,再做打算。
談判嗎,自然是要「主場」方好些,使得對方心裡有壓力,不敢肆意抬價。
劉國泰見張老三還膩膩歪歪的,甚是瞧不起。不過想著自己給他戴了頂油汪汪的綠帽子,心下也舒坦不少。又想起關氏那身皮肉,卻是滑膩無比,絲毫不比秀秀遜色,便覺得有些口乾。
他端起茶盞,飲了一口,瞧著張老三越發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