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著說:「由我給弘曙做軍師呢,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弘倬再倔強,不過是個半大孩子罷了。」
見丈夫這般說,初瑜也心下稍安,原本她也是想要開口同曹顒說這些的,請丈夫幫兩個弟弟做個和事老。
雖說那些王府的事事非非不該同丈夫嘮叨,但是等夜裡安置後,初瑜仍是忍不住將歸省的所見所聞,對曹顒講了。
對於淳王福晉的作為,曹顒並未說什麼。雖然那從情感上來說,他更偏向於側福晉納喇氏這邊,但是對那位嫡福晉也是生出些同情之心來。
雖然這番所作所為,有算計弘曙的成分在,歸根結底她是想要有所依靠。沒有親生子,關係並不親密的庶子將成為王府的繼承人,庶子之母又是她明爭暗鬥了一輩子的對手,怎麼不生出忐忑之心?想要插手弘曙親事,已及之後安排外甥女做弘曙側室,也是為了將來作保障。
初瑜曉得丈夫是不喜背後論人是非的,對於嫡母與生母之間的糾葛,她也是一筆帶過。儘管如此,曹顒仍聽出她話中的遲疑,少不得又溫存寬慰一番。
到了未初二刻(下午一點半),納蘭富森打發人來請曹顒。
因下午開局晚,曹顒不曉得大家要吃到多晚,便吩咐初瑜累了就早些睡,不必等到他回來。
出了梧桐苑,又去蘭院同母親說過,看了看兒子天佑,曹顒才離府,隨著納蘭家的長隨往吃酒的地方去。
路上問過,曹顒才曉得要去的地方,是李鼎定下的館子。
館子離曹府不算遠,在什剎海邊上,是個略顯僻靜的四合院。外頭看著不過尋常人家一般,不過是顯得潔淨些。
過了影壁,就是四間三明一暗的正房,東西各有三間廂房。正房左邊,隱了個暗門,看來裡面還別有洞天,只是不知是花園子,還是內宅。
房前植著幾株芭蕉,院子還有兩個尺半的魚缸,金鱗搖曳,看著甚是悠閒自在。
雖然看著雅致些,但是並不算稀奇,但是曹顒心裡卻生出莫名的熟悉感。
屋裡已經聽到外頭的動靜,納蘭富森與李鼎兩個笑著迎了出來。
「富森大哥,表哥!」曹顒跟兩人見過,隨著進了屋子。
三間沒有隔斷地屋子,顯得很是亮堂,曹顒卻是不免生出感觸之心。因這屋子裡的布局,盆栽的擺放,角落裡的棋盤,看著實在是眼熟得很,同他當年在江寧弄的林下齋都有幾分相似。
納蘭富森笑著說:「孚若看傻了吧,哥哥方才也是呢,這麼個雅致的地方,誰會想到是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