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阿哥點點頭,神色卻是有些不自在。
曹顒疑惑不解,想起前幾日因嫡福晉患病,弘倬親事不了了之的事。初瑜在王府留了三日,前天回府的,說是福晉已經好些,吃藥調理。
雖然初瑜沒有詳細說,但是通過簡單幾句,曹顒也聽出嫡福晉之病像是同她那兩個外甥女脫不了干係。不曉得,這算不算,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現下,見七阿哥不自在,曹顒心中暗道,不會是怕女婿笑話內宅不安吧。
七阿哥又問了兩句曹寅夫婦行程之事,聽說已經定了二十八日離京,記在心上,思量著叫人準備儀程。
七阿哥一邊說話,一邊暗暗打量曹顒的神色,見他並無異色,心裡也算是鬆了口氣。早聽說自己這個女婿待妻子極好,並不在其他女子身上上心,他也只是信了一半,另一半只當曹顒行事謹慎,看著淳王府的面子。
如今,他才曉得,真是如此。雖說對女婿越發看重幾分,但是想起在納喇氏院子裡新納的通房,他還是有些個不好意思。
前兩天,七阿哥到納喇氏房裡時,瞧見納喇氏身邊添了個丫鬟。他見那丫鬟不是常在身邊侍候的,不由多打量了幾眼,越看越是眼熟,很是有納喇氏年輕時的模樣。
他便有些留心,特意問了兩句,曉得是家生子,還有些納罕,為何這般人品,從來未聽人提起?
納喇氏看出他上心,素來是賢惠的,便給收拾了房子,當夜便安排她做了通房。
待雲消雨散,七阿哥同她說起閒話,才曉得是這丫頭叫喜雨,本是初瑜的陪嫁。因年歲大了,她被發回家自擇婚配的,納喇氏喜她容貌好,便留在身邊侍候。
七阿哥向來是守禮之人,雖說這喜雨從曹家出來時還是女兒家,但畢竟是做了女兒的陪嫁,自己如今又收用,若是叫人曉得了,著實不好聽。
喜雨初經人事,身上本是酸痛難忍,心裡也是戰戰兢兢,見七阿哥又撂下臉,唬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得七阿哥也多了幾分憐惜。就是這王府女眷,連帶著納喇氏都算上,都比不得這個喜雨顏色好。七阿哥將她摟在懷裡,也是有幾分真喜歡。不過,隨即他也想到納喇氏的這番苦心安排,心下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這些日子,實在是冷落了她。
城西,曹府,梧桐苑。
初瑜去給公公、婆婆請安,侍候完兩位長輩用了早飯後,便回了自己院子,臉上卻沒有歡喜模樣。就是五兒,她也打發小丫頭領著到院子裡玩兒去了。
她坐在炕邊,臉色有些深沉,好半天不應聲。
就聽門口有小丫頭來稟,道是紫晶姑娘來了。
見紫晶掀帘子進來,初瑜站起身,臉上擠出幾分笑來:「正想喚人去請紫晶姐姐呢!姐姐過來,是不是也為了老爺太太過幾日南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