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什圖聽出姐夫的意思,並不是單單幫襯著自己賺錢,而是姐夫這邊也賺些外撈,便笑著回道:「全憑姐夫安排,咱們也不是外人,姐夫就看著辦吧!」
鍾海端起茶來,剛要喝,想起一事,對塞什圖道:「對了,你家那個茶園子,好茶咱不必說,就是其他的茶製成茶磚往口外賣也是好的。你心裡有個數,往後我幫你帶,或者你使管事跟著都好。蒙古人愛這個,雖然衙門有管制,但是每次少帶些也不礙事!」
塞什圖應了,鍾海該說的都說了,沒有多留,回去準備行李去了。
第0316章 牧場
出了張家口,便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除了太僕寺牧場在這邊,還有內務府上駟院牧場。因此,路上還遇到兩伙出入口外的內務府官員。
除了哈喇尼敦井的太僕寺左翼牧場發生馬瘟外,相鄰不遠的上駟院牧場也沒能倖免,聽那官員提起,暴斃的良馬也到了幾百匹。
曹顒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如今他不怕天災,只怕人禍。不過,到了哈喇尼敦井牧場,看著自總管到牧長都哭喪著臉,他的心中也無法輕鬆起來。
自三月二十三日,發現第一匹倒地的瘟馬至今,不過十來天,牧場裡倒斃的馬匹已經達六百餘,還有三千餘匹馬被隔離。雖然經過馬群隔離外,馬瘟得到一定控制,但是現下的數目已經使人觸目驚心。
按照牧場傳下來的習慣,通常病弱倒斃的馬匹,要剝皮去骨,匹骨要入庫,馬肉則分給牧丁。但是對於瘟死的馬匹,肉卻只能挖坑深埋了。
牧場的總管叫保色,四十多歲,滿洲鑲紅旗人。曹顒同他並不算生疏,早年在平郡王府見過他。論起來,兩人還帶著姻親。保色的侄子,就是娶了覺羅塞什圖長姐的鐘海。
與京城南苑馬場的總管不同,保色的職位是總管兩翼牧場大臣(副都統銜),總領察哈爾兩翼「馬政」。太僕寺卿與少卿,則是掌管牧場發展建設事項,採取賞罰措施進行監管的。
論起品級來,總管大臣與太僕寺卿一個是正二品,一個是從三品,前者比後者官大得多。不過,因保色是平郡王府的門人,曹顒就算沒有額駙品級在身上,也是他的半個主子。因此,他並沒有拿大。
曹顒到牧場兩日,每日都同保色一起,統計下面報上來的統計數。隨著倒斃馬匹數目的增加。不止牧場這邊的副管、翼領、筆帖式臉色綠了,連帶著曹顒帶來的兩個屬官臉色也難看起來。
這時,唐執玉也乘坐馬車到了。
到四月五日,共有一千餘匹馬暴斃,唐執玉的眉心已經鎖成一團。曹顒原還奇怪,不是說倒斃馬匹百匹超過十三才罰麼?不過,隨即想起今年是牧場巡檢之年,正是合了三年之期。想必這三年中,牧場病弱倒斃的馬匹也不少。兩下加起來,匹數已經遠遠超過賞罰的額度。
四月初十後,不再有馬倒斃,這次馬瘟的損耗馬匹數也統計出來,一千八百六十三匹。牧場上空,飄蕩著揮之不去的宰殺馬匹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