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見初瑜迷茫,解釋道:「鄂國公就是前領侍衛內大臣鄂飛,是我初到京城時的老上司。雖然與咱們府鮮少往來,但是也算是照拂與我。我們只當他是親人長輩,到靈前去上柱香。」說到這裡,頓了頓,終是對初瑜道:「方才,鄂國公咽氣前,認了我做義子。待出殯時,咱們府也準備路祭吧!」
雖說這義子認得有些兒戲,曹顒也不想去打著這幌子招搖。只是他頗有感悟,不想什麼都埋在心裡,也想同初瑜更貼心些。
「義父?」初瑜很是詫異,自家額駙的性子向來清冷。除了至親外,鮮少對關注外人。如今竟是認了義父,怨不得這般慎重。
夫妻兩個說著話,來到了芍院,剛走到廊下,便聽到兆佳氏呵斥道:「眼淚給我憋回去,嚎什麼喪?!弄出這般狐媚子來。是向我示威來了不成?你算是個什麼阿物兒,不過幾十兩銀子買來的,還真當自己是奶奶?你糟蹋我的菸葉,可是惱我收了你的兩件襖子?」
接著,便聽有女子辯白道:「太太,婢子哪兒敢冒犯太太?實是無意的,請太太饒過奴婢這遭吧!」
卻是玉蛛的聲音,帶著哭腔。
曹顒站在廊下,有些尷尬,不曉得是該進去,還是該退出院子。
就聽屋子兆佳氏冷笑道:「哼,饒你,說得怪輕巧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若是今兒饒了你,明兒你不得翻天了!來啊,讓這賤婢長長記性,給我打!」
接著,曹顒與初瑜便聽到「啪啪」的耳光聲,還有玉蛛兒哭著求饒聲。
曹顒皺眉,雖是對玉蛛這女子沒甚好感,但是對這種所謂的家法也深惡痛絕。他對初瑜低聲問道:「這是什麼緣故,怎麼二太太盯上她了?」
初瑜輕聲回道:「不曉得二太太前幾日想起什麼,便讓玉蜻、玉蛛兩個每日到她這邊立規矩。玉蜻還好,向來勤勉謹慎,雖被折騰了大半天,但是終是沒被挑出什麼錯處,玉蛛卻是讓二太太盯上來,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曹顒剛想對初瑜說讓她好生勸勸兆佳氏,但是轉念一想,畢竟兆佳氏是長輩,還是不妥當。還是等等看,若是兆佳氏真凌虐下人,那這個黑臉還是他來唱。省得初瑜中間難做。
他咳了一聲,揚聲道:「二嬸,侄兒來了!」
屋子裡立時收聲,少一時,就聽兆佳氏道:「既是大爺來了,還請堂上說話!」
曹顒與初瑜一道進門,兆佳氏已經打裡屋出來。
兆佳氏見曹顒夫婦都換上了外出的大衣裳,笑著說道:「侄兒與侄兒媳婦這是要往十三爺府上去了?」
曹顒應聲道:「嗯!已經叫前面準備了馬車,這就過去,二嬸要捎什麼,侄兒過來取了!」
兆佳氏使人打裡屋抱出幾個盒子,對初瑜道:「這是打南邊帶來的衣服料子,咱們家就不缺這個,我便帶到京里不少。這幾塊正好是上等料子,送十三爺與十三福晉也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