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本身就是謹慎不過的人,只是還是不習慣將人變成奴籍。莊先生說得卻是在理,這些話魏黑已經同他提過一遭。
「這些日子,說不得就要有人打任家兩兄弟的主意,這也算是考驗吧。若是他們兩個不堪用,趁早打發了是正經!」莊先生道。
曹顒點點頭,記在心裡。幸好他向來謹慎慣了,遇到機密事都是魏黑去辦,並不經別人的手。
那晚在李家醉酒之事,兩兄弟卻是曉得的。若是被人知曉曹顒與李鼎有了摩擦,那李鼎失蹤之事,曹顒少不得也有嫌疑。
「殺」,曹顒想到這個字,自己個兒嚇了一跳。若是真要消滅一切蛛絲馬跡,那李宅那邊也有好幾個人曉得呢,自己這是怎麼了?
曹顒心裡詫異著,開始反省起來。
看來殺戒是不好犯的,要不人的心理都有依賴性了,遇到什麼麻煩事,就想著一殺了之,世界清淨。
同莊先生商議後,曹顒決定還是以不變應萬變。不管是四阿哥那邊也罷,還是九阿哥或李家也好,既是盯上曹家,就讓他查去,頂多能查出他同李鼎表兄弟感情一般,還能查出花來?
書房書桌上,放著一張請帖,是程夢星昨日使人送來的,說是明日要登門拜訪。曹顒看到這個,想起文繡的妹妹韓江氏。
韓江氏是程夢星的外甥女,在京城就落腳在程家。程夢星明日前來,應是為文繡骨灰之事吧。
窗外天色已經全黑,曹顒下晌飯還沒吃,有些餓了,便同莊先生別過,進了二門。
走了幾步,快到芍院時,曹顒正好見初瑜帶著丫鬟婆子打院子裡出來。他便快行兩步,同初瑜一道回了梧桐苑。
他前幾日同初瑜說了曹頌的心事,讓初瑜幫著在兆佳氏面前談探口風。
董鄂家也是正經的滿洲大戶,族裡襲著爵位的都統、副將不少。只是噶禮這支如今衰落了罷了,要不然憑著董鄂家的門第,曹家實算不得什麼。
初瑜侍候曹顒更衣,又叫喜雲她們傳飯擺桌子。夫妻兩個,一邊說著家常,一邊吃飯。
初瑜打心底喜歡董鄂靜惠,覺得是個好姑娘,性子溫順不說,女紅廚藝樣樣拿得出手。不過,就算這樣,她對這門親事也不甚看好。
兆佳氏雖說話不多,如今大家相處起來,面上也過得去。但是一個府里生活半年下來,初瑜看出她不是好說話的人,性子有些執拗。
曹顒與初瑜畢竟是隔房的,不是正經的嫡兄嫡嫂。如今有兆佳氏在,曹頌的親事還得是她最後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