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聽了,心裡立時敞亮不少。不僅僅是同三阿哥之間的角力他贏了,就是同八阿哥之間比起來,輸家也不是他。
戴錦見他興致好些,轉了話題道:「四爺,說起來,還有件事要博四爺一笑。」
四阿哥挑了挑眉毛,道:「哦,說來聽聽!」
戴錦笑道:「自打四爺那日在十三爺府上見過曹顒後,曹府外的人物可就多了不少。曹顒像是曉得,又好似不曉得,只是任由他們跟著。不過約莫著被李鼎之事嚇到了,出行的長隨倒是比過去翻了一番。曹顒前幾日還只是衙門到府邸,府邸到衙門,這幾日卻是學著打轉轉兒了,一味的漫無目地的逛街景,尋到個古蹟便逗留一番,倒像是看風景兒似的!想必是對這些尾巴跟膩味了,成心要凍他們一凍!」
四阿哥聽了,卻是沒有笑,而是問道:「曹府這兩日可有什麼異常?」
戴錦略作思索道:「並無什麼異常,只是前日暴斃一個丫頭,是曹家二太太屋子裡的,因是急病,沒有入土,直接送煉廠化了。」
四阿哥信佛,聽了這死人之事,忙捻了捻手上的佛珠,心中卻頗為不快。
這「暴斃」兩字,最是尋常,京城不管哪個府里,死了下人,多用的是這兩字。這人既煉了,那死因還往哪裡查去。
「曹顒這個嬸子秉性如何?」四阿哥想起她好像也是兆佳府出來的,問戴錦道。
戴錦回道:「根據打聽到的消息,這位二太太性子稍顯潑辣,對待妾室不假顏色,有說她在江寧時曾凌虐夫妾致死地,不曉得到底是真是假。不過依奴才看,無風不起浪,想來是比不得李氏夫人的賢淑!」
四阿哥治家最嚴,他的養母佟佳氏與妻子那拉氏都是性情溫順賢良之人,因此對那種潑辣女子最為看不上眼。
想著在十三阿哥府中,曹顒連葷腥也是很少沾的,想必這是為了府里死了人,才避在外頭。四阿哥不曉得該贊他心慈,還是應罵他沒擔待。
他搖了搖頭,道:「這事,既是你曉得了,那想必其他那些人也曉得個七七八八。你瞅著,可有什麼紕漏沒有,會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戴錦聽出四阿哥話中關切之意,道:「四爺可是想幫襯曹顒一把?依奴才所見。卻是無須如此。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是鬧將出來,也不過是申斥一番,罰俸一年半年罷了。要是這般替他擦抹乾淨,還不若留著,等八爺、九爺們那邊兒想起發作曹顒時,四爺為其說兩句好話就是。那樣的話,曹顒心裡也曉得誰是可親近地。」
四阿哥點了點頭,想起曹顒在戶部當差勤勉的事,是個可用的人啊……
曹顒還不知自己已經成了小白鼠似的,被人惦記上了。進了屋子,他看了眼初瑜,又看了眼兆佳氏道:「二太太要尋我說什麼?」
兆佳氏見他神色淡淡,言語上換了稱呼,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