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聽她對女子經商有偏見,便咽下想說的話,轉了話題。
八阿哥府,書房。
八阿哥面色深沉的坐在椅子上,眼裡滿是陰霾,低聲道:「九弟,皇阿瑪怕是容不下我了!」
九阿哥摸了摸腦門,道:「這皇阿瑪到底在想什麼?他都是過了甲子的人了,八哥這樣的賢阿哥不立,難道真要立弘皙那小子不成?」
八阿哥帶著幾分感觸道:「『母憑子貴』、『子憑母貴』,在皇阿瑪心裡,誰也比不過元後,誰也比不過二哥。就算二哥鬧得身敗名裂的下場,在皇阿瑪眼中,弘皙這個皇孫怕是比我們這些庶子要來得尊貴。」
九阿哥聽了,「騰」的一聲,從座位上起身,道:「那可不行,八哥這邊兒使勁了這些年,怎麼能叫那小子得了便宜去。」說到這裡,面上露出狠厲之色:「嘿嘿,實在不行,咱們就想個法子……」
八阿哥聽出九阿哥話中之意,忙擺手道:「九弟千萬不可妄動,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奪嫡之事真用這種手段有用,那大阿哥與二阿哥也不會有性命留著被圈起來生孩子。」
九阿哥也曉得這委實是下下之策,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否則萬一敗露,只會適得其反。
八阿哥眯了眯眼,嘴角帶著一絲嘲諷,道:「就算是皇阿瑪屬意弘皙又如何,弘皙才二十一,受廢太子之累,眾人都是避之不及的,又有幾個不要命的敢往他身邊兒湊,孤掌難鳴啊。他想要熬出頭,怎麼也得三五年。」說到這裡,壓低了音量道:「皇阿瑪已經六十一了,說句誅心之言,誰能擔保還有幾個三五年。已是傳出話來,皇阿瑪這次巡視河務,路上便病了幾日。」
九阿哥聽了,不由瞪大眼睛,露出幾分喜色,問道:「這……這是真的?皇阿瑪上月底從暢春園出發時還好啊!」
八阿哥嘆了口氣道:「不止是年後,自打前年『二廢太子』後,皇阿瑪就不如早年那般康健……」
暢春園,青溪書屋。
「哈哈哈!真真是朕的好兒子啊!」康熙坐在炕上,手裡拿著傅爾丹送來的調查摺子,怒極反笑:「就這般迫不及待,盼著朕早早駕崩麼?」
屋子裡的內侍早已打發出去,只有內大臣傅爾丹在。事關天子家事,傅爾丹只能老老實實寫奏本,稟明太醫院那邊兒的調查詳情,卻是不好隨意評點。
康熙氣得身子直抖,使勁的將摺子摔到傅爾丹面前,指著傅爾丹的鼻子道:「你說,你給朕說,那逆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
傅爾丹見康熙如此氣惱,忙屈膝跪下,道:「萬歲爺,許是其中有什麼差池也備不住。依奴才看,阿哥們應是曉得規矩禁忌,許是出於誠孝之心,只是場誤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