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曉得她處境不堪,但是曹顒實無法對她生出憐惜之意。左右鄭虎就要到京城了,到時候還是問問他的意思。要是他認這個妹子,就想法子幫襯一把;若是他不認,就隨她折騰去吧。
與人為妾,自是與過去不同。看在鄭家兄妹份上,曹顒還真希望她能安安分分的跟著伊都立過日子。
待回到府上,已經是未初(下午一點)。曹顒想著好幾天沒給兆佳氏請安了,進了二門後,便往芍院去。
兆佳氏坐在炕上,皺著眉頭,對綠菊道:「京城的菜怎麼這般貴?兩隻雞要二錢六分,兩隻鴨子就要四錢,兩隻羊要四兩,這還叫不叫人過日子?」
說到這裡,她搖搖頭,對綠菊道:「這裡面指定有貓膩兒,你打發小丫頭,仔細打聽了,看看如今的採買是哪個?不能讓這些黑心的混帳羔子密了錢去!」
綠菊有些擔憂的看了兆佳氏一眼,道:「太太,採買是您上月才安排的陳東啊!」
陳東家的是兆佳氏的陪嫁丫頭,因此他們兩口子都是兆佳氏的心腹之人。一個委了採買,一個在兆佳氏身邊當差。
兆佳氏這臉色兒才好過來,道:「是他啊!」
她自己也覺得不對勁兒起來,對綠菊道:「你說我這是怎麼了?這怎麼什麼都忘呢?不管是府里的事,還是這院子裡的事,回頭就不記得了。今兒早上,我那煙口袋,不是還找了好一會子麼?」
綠菊心下也不放心,思量了一回,小心翼翼的說道:「太太,要不打發人去請太醫過來瞧瞧呢?」
兆佳氏忙搖頭,道:「請什麼太醫,我又沒害病?那可是白請的,一次要二兩銀子呢!也就是咱們這樣的人家,吃穿不愁,也能看個病。換作尋常百姓,一年能不能攢下二兩銀子還是兩說呢。那要是生病,可不是愁死人了!」
綠菊笑道:「瞧太太說的,百姓人家,要是小病小災的,咬牙能挺就挺過去了,實在受不住,胡亂抓一副藥,也就對付了事,聽天由命!」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廊下有丫鬟報:「太太,大爺來了!」
兆佳氏坐直了身子,道:「請大爺進來吧!」
曹顒進來,給兆佳氏請安,坐在椅子上,陪著說了兩句閒話。
雖說兆佳氏面上帶著笑,說話比過去和氣許多,但是曹顒卻隱隱的覺得有些個不對勁。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是屋子裡空了不少的緣故。百寶格上,擺放的一些物件已經收起來了。
待回到梧桐苑,他問起初瑜來,答案卻是頗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