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銀子可是好東西,沒有銀錢,就沒有人情,沒有人情,哪裡給八阿哥造勢、謀口碑去?
將產業都交給下面的奴才打理,九阿哥可不放心。就那些欺下瞞上的事兒,他還見得少了?
只是,瞧著皇父訓人的樣子,嗓門很大,精神頭很足,不像是久病之人啊,那太醫院的消息是怎麼出來的?
是奴才們故意弄些個假消息來邀功,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還是皇父已經是強弩之末,而今是硬撐著?
九阿哥正在心裡嘀咕著,便見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小哥倆兒個迎面走來。
十七阿哥道:「怎麼就跑了?我原瞅著那幾隻貂鼠都挺好看的,毛色兒也純!」
十六阿哥搖搖頭:「是跑了,還是叫那些個奴才私下裡換了銀錢,誰說得清楚?」
說話間,卻是瞧見了九阿哥,小哥倆兒忙止步,退避一旁,騰出道兒讓給九阿哥,同時道:「九哥安!」
九阿哥點點頭,道:「十六弟安,十七弟安,你們這是要去見皇阿瑪?」
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對視一眼,躬身回道:「嗯,是有差事要回稟!」
九阿哥臉上帶了笑,道:「想必皇阿瑪定是器重兩位弟弟,這是交代了什麼差事啊,能不能同九哥這閒人說說,怎麼剛才聽你們說什麼貂鼠不貂鼠的?」
十六阿哥亦笑道:「不過是閒差罷了,哪有不能同九哥說的?前幾日,暢春園總管太監到養牲處奏報,道是養貂所里有隻貂鼠咬破了鐵籠子跑了。先前使人去審過,道是因不謹慎,關籠子時不注意,使得貂鼠丟了,飼養的小太監怕受到懲戒,就弄壞了籠子說是自行鑽出。皇阿瑪不信,認為其中有謊,怕是奴才們有欺上瞞下,偷了御園之物弄壞偷賣之舉,便打發弟弟同十七弟一道過飼養所那邊看看!」
九阿哥聽了,挑了挑眉,越發迷糊了。這芝麻綠豆大的事,也值當兩位皇子阿哥去親自探查?
皇阿瑪是真老糊塗了,還是別有用意?九阿哥心裡想著這些,急著要尋八阿哥商議,便也不跟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多說,沖兩人擺擺手道:「既是有正經差事,那兩位弟弟快去吧!」
曹府,前院,客廳。
韓江氏坐在廳上,等著曹顒夫婦出來。她打量著四下的布置擺設,心裡暗暗思量著,一會兒該如何行事。
曹顒打發過去接的人,只說是夫人要見她。曹顒這位夫人,可是郡主格格,韓江氏期待中帶著些許好奇。
少一時,韓江氏便聽到外頭腳步聲起,就聽有人說道:「怎麼這個時辰灑水,小心路滑!」
正是曹顒的聲音,韓江氏從椅子上起身,就見曹顒扶著一年輕女子從門口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