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笑著說道:「等額駙隨扈回來,恒生就一生日了,到時候差不離兒能走能學說話兒了!」
曹顒聽了,想起遠在江寧的長子天佑。雖說在父親的家書中,每次都提到天佑的近況,但是到底不能看著他在身邊長大,不能教他說話,心中不能說沒有遺憾。
雖說兆佳氏回來,對初瑜也能照應一二,但是曹顒還是有些不放心,道:「你如今身子沉,就多在屋子裡養著,好好養好身體是正經,其他的瑣碎事務能交出去就交出去,自己不放心的,就讓紫晶拿主意,別累著自己才好。」
初瑜笑著點頭,道:「額駙放心,初瑜曉得輕重,總是子嗣要緊。」
曹顒聽了,忙搖頭道:「這是什麼話?孩子哪裡會比大人重要?我心裡不放心你呢,你要曉得,只有你好好的,我才放心。」
雖說沒有花言巧語,只是兩句尋常話,但是初瑜卻能聽出他的關切之情,心裡甚是熱乎,使勁的點點頭,道:「嗯,我曉得了,會好好的調理身子,額駙在外頭,風吹日曬的,也要多保重才好。」
這提到「風吹日曬」,初瑜才想起自己忘了什麼事。曹顒去年秋天回來時,臉上都曬傷了,所以今年初瑜早早的便給曹顒準備了潤膚膏。曉得丈夫不喜歡花粉味兒,都是使人專門制的,裝在兩個小瓷盒裡。
曹顒見初瑜送上的這個,很是意外,笑道:「這是女人用的,我要是帶著身上,叫別人瞧見了,不是使人笑話?」
初瑜將兩個小瓷盒放到裝著曹顒換洗衣服的包裹里,笑著說道:「這個只是潤膚的,沒有香味兒,草原上日頭足,額駙沒事兒抹上些,省得曬傷了臉。去年額駙回來,不是還嚷著暴皮難受麼?」
「去年那是出公差,整日裡趕路。這尋常日子,每日行軍不過三、四個鐘頭,溜溜達達的行個三、四十里,日子也算悠閒。」曹顒說道。
說話間,喜雲已經帶著小丫頭擺飯桌了。雖說半夜三更的,實沒什麼食慾,但是下頓飯卻是要晚上,曹顒還是填把了不少。
今早的豆沙包里放了奶子,帶著奶香味兒,吃著香香甜甜的。曹顒吃了好幾個,撩了筷子,對喜雲問道:「去問問廚房,這個還有沒,要是有的話,裝個食盒,再放些冷切,路上打尖吃。」
喜雲笑著看了初瑜一眼,道:「還用額駙操心這些,格格早就叫奴婢們預備了。」
曹顒轉過頭,問道:「既是你這幾日沒精神,怎麼還操心這些個?」
初瑜只是笑,並不言語。院子裡傳來腳步聲,是紫晶到了。曹顒見她精神好些,心下稍安。
因初瑜同紫晶都算是病號,曹顒少不得又交代一番,讓這兩位好好調養著。
說了幾句話,見時間不早,曹顒便起身。初瑜還想送,這半夜三更的,誰敢折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