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名義為婦人,但是到底還是女兒身,說起孩子,並不怎麼真上心,不過是在初瑜面前討喜罷了。
初瑜想著韓江氏上月送的禮中,有幾樣樣式甚是精巧別致,問道:「對了,那些首飾看著倒是精巧呢,是從哪家鋪子買的?正好下個月,我們外甥兒百日,也想著預備些兒東西過去。」
韓江氏回道:「就是近鄰的瑞合齋的首飾,原想著給小姐送些什麼,卻知道府上不缺俗物。早先沒有注意隔壁這家銀樓,後來聽夥計們說他們家往來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女眷,生意甚是紅火,便往他們家看看。雖說東西不算值錢,但是樣式卻是精巧,只當給小姐添個玩意兒。」
初瑜聽了,轉頭對曹顒道:「大爺,咱們一會兒過去瞧瞧,要是有好的,給三妹妹買一份兒。就是二嬸同四姐、五兒他們,眼看要出孝,也當添些帶色兒地首飾呢。」
雖說對女人喜歡的這些珠寶首飾無愛,但是曹顒怎會掃了初瑜的興致,自然是笑吟吟的點頭。
因見了韓江氏,曹顒又問起程夢星的近況來。
卻是算不得好,雖說程夢星回揚州侍疾,但是他母親還是沒有挺過去,五月里過身了。
程夢星髮妻早逝,這些年一直沒有娶填房。如今自己個兒帶著一雙兒女在揚州居喪守孝。
生老病死,非人力能為。
曹顒同初瑜聽了,只有唏噓一場。
又說了幾句閒話,曹顒同初瑜便從鋪子這邊出來,進了隔壁的銀樓。
堂上甚是雅致,上前侍候的也都是十多歲的小廝,就算來的是女眷,招呼起來也不使人生厭或者覺得不便。
不過是名氣大罷了,除了幾樣式樣新奇些,別的並不怎麼入初瑜的眼。她便給兆佳氏挑了一隻福壽紋的扁簪,又配了一對福壽紋的金鐲子、四姐、五兒都挑了一隻項圈,剩下的尋思還是找出名的師傅來打。
等包好了首飾,付了銀錢,曹顒同初瑜剛要從瑞合樓出來,便見鋪子的後門帘子掀開,裡面走出幾個人來。
前門的是個穿著玉色縐綢袷襖的婦人,手中還牽著一個五、六歲大小梳著雙髻的小姑娘。
小姑娘手中拿著半塊核桃酥,一邊吃,一邊仰頭道:「娘親,還能再吃一塊兒麼?」
那婦人低頭看看小女孩,見她嘴角都是點心渣,蹲下身子,用帕子擦了她的嘴角,道:「點心再好。也不能當飯吃啊。一會子再給你一塊兒,可不許再要了。又不是明兒就沒有了,留著慢慢吃!」
那小姑娘聽了,臉上露出歡喜來,使勁的點了點頭,道:「明兒要吃棗泥餡的!」說到這裡,小姑娘臉上現出幾分不放心來,道:「娘,咱們明兒還能出來麼?」
那婦人寵溺地說道:「小祖宗,想要什麼餡的都成,咱們不出來,打發下人給你買就是,左右他們家才開業,你還怕鋪子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