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劈頭蓋臉的問下來,使得沈德有些發懵,問道:「二爺,您這……」
曹顒坐在廳上,看著曹頌的失態,搖了搖頭,這孩子,怎麼分不清輕重緩急來。
這時,就見靜惠帶著個丫鬟,從門口進來。
院子裡,曹頌同沈德都息了聲響,想來是看到靜惠過來。
幾個月不見,靜惠看著沉穩許多,有些大人的模樣,近前行了個蹲禮,道:「請表哥安!」
曹顒站起身來,道:「這些日子不得空,今日才來瞧你們,老太太好些了?」
靜惠點點頭,道:「勞煩表哥惦記,祖母已經漸好了,這還多虧表嫂前些日子送來的藥。」
兩人說話間,曹頌已經從院子裡進來。
見曹顒沒坐,他老實的往邊上站了,看著靜惠不說話。
靜惠被看著低了頭,也衝著曹頌請了安。
曹頌憨聲道:「有些日子沒見你了,瞧著你倒是清減了許多。」
靜惠不曉得該如何應答,曹顒道:「表妹,你陪他在這邊吃茶,我去給老太太請個安去!」說完,不待靜惠吱聲,曹顒便對她身後的丫鬟道:「勞煩你帶我過去!」
那丫鬟正是靜惠的貼身婢女春兒,曹頌這些日子常來常往的,又不是能遮住心思之人,那點意思還能瞞過誰去?
只是老太太在內院不見人,不曉得,其他下人都將曹頌當成半個姑爺待的。偏生靜惠這邊,倒是越發的疏遠,早前還偶爾出來見一面,說上幾句,這兩個月卻是見也不見了。
董鄂家已經成了這樣,老太太又上了年歲,姑娘的終身大事怎麼好耽擱下去?
論起相貌同門第,曹頌也算是上上之選了。如今姑娘這邊沒有娘家倚仗,沒有嫁妝,想要尋合心的親事,談何容易?
私下裡春兒已經勸了靜惠好幾遭,靜惠卻不鬆口,只說不嫁了,留在家裡好生侍奉老太太。
見曹顒如此吩咐,春兒卻是正和心意,忙道:「大爺請跟奴婢來!」
曹顒看了曹頌一眼,跟著春兒出去。
靜惠想要攔著,又覺得失禮,便沒有應聲。
進了內院,春兒卻止了腳步,低聲道:「大爺,得勞煩您等會子了。剛才老太太聽說大爺來了,便要親自出來向您致謝的。只是因這些日子病著,放下頭髮,剛剛使人梳頭呢,怕是要耽擱一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