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八阿哥遭到康熙厭棄後,能推到台面的,也唯有十四阿哥。
要是這樣說來,那這「斃鷹事件」中,獲利最大的,豈不是十四阿哥?
想到這點,曹寅看著曹顒,道:「難道,十四阿哥有這般手段心機?」
到底是八阿哥遭了暗算,被人在海東青上動了手腳;還是倒霉催的,那兩個猛禽自己個兒病倒了,這個誰也說不好。
雖說曹寅同曹顒父子兩個都疑到十四阿哥身上,但是也只能是疑罷了,也拿不準。
畢竟就算是那海東青被人動了手腳,也是機密之事,哪裡好那麼證據確鑿的。
這些皇家的事兒,實是複雜了些,曹寅同曹顒雖無心摻合,但是也防備幾分,省得不小心犯了忌諱,惹了禍患。
父子兩個,正聊著,就聽到「蹬蹬」的腳步聲起,隨即就聽到小廝在門外道:「老爺,大爺,二爺回來了!」
「大伯在書房?」曹頌的聲音帶著幾分歡喜。
他這幾日在暢春園當職,因同什的同僚請了病假,一個人值了兩個人的差事,不得空回城,今兒才挨到休沐。
聽到侄兒的聲音,曹寅不經意的皺皺眉,朗聲道:「頌兒麼,進來吧!」
「是!」曹頌恭敬的應著,挑帘子進了屋子。
看到曹寅的那刻,曹頌挑了前襟,雙膝著的,行了大禮,道:「侄兒給大伯請安!」
曹寅見他穿著八成新的侍衛服,壯壯實實的,臉上多了抹慈色,雙手扶起,道:「都是自家人,鬧這些虛禮做什麼?快起來。」
曹頌扶著曹寅的胳膊起來,仔細的看了曹寅幾眼,見他頭上白髮比去年春又多了不少,心中一酸,紅著眼圈道:「大伯,身子還好康健?大哥在京中,時常牽掛大伯伯娘,就是侄兒,也想著能早日在大伯跟前盡孝!」
曹寅的視線落在曹頌左手的小手指上,臉上卻只剩下責備。
雖說戴了銀指套,看不見斷骨之處,但是想著堂堂男兒,竟是忘記了孝順之道,為了女子自殘軀體,這實不是能稱讚的舉動。
曹頌見大伯看著自己的左手,忙縮回手來,將左手掩藏在衣袖中。帶著幾分忐忑的看了邊上的曹顒一眼,沒話找話,道:「大哥,今兒雪大,那個,大哥從衙門回來時還好吧?」
曹顒點點頭,道:「嗯,還好!」
曹頌帶著幾分憨笑,抓了抓頭,小心翼翼的瞧了曹寅一眼。低聲道:「大伯,侄兒想先去給伯娘請安!」
「哼!」曹寅退後兩步,甩了甩袖子,看著曹頌道:「這一年多沒見你,聽聞你如今長出息了,都敢忤逆親長,姻緣大事,敢自己個兒拿自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