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求而不得才好,要不然瞧他那一副小肚雞腸的模樣,還能有曹顒的好兒去?
曹顒想到這點,笑著擺擺手,道:「都是我不對,引得先生說起這些沒意思的。今兒過來,實是給先生送利錢來了。」說著,從荷包里拿出幾張銀票送上。
「利錢?」莊先生倒是有些個奇怪,問道:「妞妞娘往外抬錢了?不能啊,沒聽說你缺銀子啊?」
曹顒將銀票撂在炕上,道:「不是抬錢,先前不是同先生提過一遭兒麼?想給先生置辦些產業,先生又不耐煩打理,我便私下做主,從稻香村勻了一成紅利出來,給先生添酒錢。」
莊先生一輩子經歷繁華,對於這些身外之物並不放在心上。
見曹顒說得認真,便也應了,道:「既是你誠心,那我便收了,只當給妞妞攢下些嫁妝就是。」說到這裡,自己個兒也笑了,道:「都是被你們兩口子給拐帶的,如今憐秋她們姊妹兩個,也是看到什麼好物什,就惦記收起來,說是給女兒將來添妝用。」
「也是其樂無窮,不是麼?」曹顒笑道。
莊先生摸了摸鬍子,道:「如今,老夫的樂趣就是同小和尚搭伴往前門看戲。實是最近天冷得厲害,要不然的話,真是想見天兒去。」
因還要往魏黑那邊去,曹顒同莊先生又聊了幾句,便與初瑜兩個從榕院出來。
榕院在東路,魏黑所住的院子在西側院。
夫妻兩人提著琉璃燈穿過中路院子,還沒到西側院,便聽到幾分狂亂的犬吠。
而後,便聽到有腳步聲,吳盛帶著一隊巡邏的護院家丁過來。
天色已經全黑了,因是月初,天上只有一道細細的月牙,發散並不明亮的銀光。
初瑜被犬吠聲嚇得一激靈,被曹顒牽著的手也哆嗦了一下。
曹顒也被這犬吠吵得心亂,握著妻子的手,站在那裡,對趕來的吳茂道:「狗的動靜不對,好好去看看,是不是外頭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他是想起昔日在李宅的作為,所以才這樣仔細問了一句。
吳盛點頭應了,帶著家丁下去查看不提。
少一時,就見吳盛回來稟告,道是一條狗倒地,其他沒有倒斃,但是瞧著精神也不大對勁。
曹顒的腦子裡,不曉得為何,突然閃出「肉包子」這幾個字。
心裡不由「騰」的一下,生出幾分擔憂來,難道是外人盯上了這邊府里?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曹顒是算計過別人的,自然也害怕別人算計到自己身上。他面上鄭重起來,對吳盛道:「點了燈火,將外牆那邊好好看看,有沒有人出入的痕跡。前院各個院子,也用燈晃一遍,大年下的,小偷盜賊正猖獗,仔細進了賊。」
吳盛躬身應了,就聽到又有腳步聲漸進,是魏黑同鄭虎兩個結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