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後因果明白了,簡王府送鋪子的用意就明顯了。不管同他們有沒有瓜葛,畢竟涉及他們鋪子的人,他們不願同曹家交惡,便將鋪子送了,算是彌補嫌隙。
簡親王雅爾江阿可不是大度之人,昔日同太子有了紛爭,兩相爭鬥了多年。
這份重禮確實收得燙手,回絕的話好像是給臉不要臉,收下又顯得拿大了。
初瑜嘆了一聲,道:「還是額駙思量的周全,說起來咱們這回禮比鋪子還值錢些,往後怎麼說起來,咱們這邊也挑不出錯處來。」
簡王府鋪子掌柜跑了的事兒,曹顒也聽說了。
簡王府同曹家平素也有往來,還算友好,沒必要做這種事兒;再說,要是真有什麼不經意惹下的仇怨,憑著雅爾江阿的身份的位,連太子都不放在眼裡的,怎麼會屈尊向曹顒示好?
換做其他買賣人家卷進來,還可能涉及到同行相爭,想要砸稻香村的招牌。但是使的是砒霜,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利用簡王府的人,對方到底在圖謀什麼?
憑著稻香村的銷量,加上年底客人暴增,要是真如了對方的願,將摻了砒霜的點心賣出去,那就不是一戶兩戶的問題,還不曉得有多少人會死於非命。
大年下的,天子腳下,發生這樣的大案特案,那將會引起多大的雷霆。
就算曹寅父子倆兒簡在聖心,曹寅少不得要落在治家不嚴的罪名,曹顒這邊一頓申飭是最輕的。就是初瑜,也少不得要有宮妃傳進宮裡,教教規矩。
即便不能傷筋動骨,也是重重一記耳光。
夫妻兩個說到此處,彼此看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到底,是誰?
人際往來,有親近的,有遠些的,不小心接下仇怨的人也有,但是隱藏在暗中伺機而動的黑手,卻是讓人心裡不舒服得緊。
曹顒見初瑜沒了笑模樣,有些後悔,道:「瞧我跟你嘮叨這些做什麼,平白讓你跟著擔心,放心吧,外頭有我呢。」
初瑜聽了,忙道:「額駙就是要說才好,兩個人,終是比一個人有主意。要不我這什麼都是稀里糊塗的,有心想做額駙的助力也做不好。額駙,往後有什麼,還是都同我說吧。」說到最後,已經帶出幾分懇求之色。
曹顒見她這般急切,心中一軟,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東府,內院正房。
兆佳氏又一次失眠了,二媳婦進門,她的心事卻了大半,本當歡喜才是。但是,她卻是皺著眉頭,胸口堵堵的,只覺得透不過氣來。
雖說她沒有過去帳房那邊,但是也聽這邊的管事提及,那隨禮的人海了去不說,關鍵……關鍵還有簡王府送的一座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