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天佑說有壞人那一句,四兒還不解,側過頭來,小聲問道:「天佑,哪兒有壞人?」
天佑聽到姑姑問話,從李氏身後探出半張小臉,帶著幾分提防望向兆佳氏……
兆佳氏動手打恒生的事情過去三天,這期間誰也沒有再次提及。
曹顒與初瑜夫妻倆兒心裡惱是惱,但是既然已經打定主意分家,就不願再提此事。
畢竟還要看在曹寅、李氏面上,要是變現出太多不滿來,讓曹頌他們跟著難堪不說,也讓長輩們跟著擔心。
曹頌則是臊得有些坐不住,只覺得臉上滾燙。
恒生雖不是親侄兒,曹頌平素也是疼的,心裡對他與天佑並沒有什麼分別。說起來,因天佑先頭在南邊的緣故,他瞧著恒生反而更親近些。
打恒生,打得不只是恒生,其中還有曹顒夫婦的臉面。
曹頌想著哥哥嫂子平日的關懷照顧,自己卻是沒有半分回報不說,上面的母親還這般。他只覺得羞愧難當,不敢抬頭看曹顒。
曹碩同曹項倆兒渾渾噩噩,聽著裡面天佑奶聲奶氣的說話,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緣故。
曹頫最是機靈,這兩日往來這邊府里,雖說伯父伯母沒有說什麼,但是恒生臉上的巴掌印他是見了的。
私下,曹頫問了李氏一句,但是李氏含糊過去,並沒有說明白。
曹頫心裡雖說納罕,但是也沒有想到母親身上。只當是孩子調皮,惹惱了嫂子,使得嫂子動手了。
聽到天佑說起,他卻覺得話頭不對。就算再調皮,天佑也不會直接這般沒規矩,管初瑜不叫「母親」,而是叫「壞人」。
打孩子的不是堂嫂,那是哪個?
答案,顯而易見。
兆佳氏聽了天佑的話,本就有幾分惱,見了小兄弟兩個手拉手避到李氏身後,越發覺得礙眼。
還是兩個奶娃娃,要是沒有人教,怎麼會說出什麼「壞人」這樣的話?
兆佳氏冷笑一聲,斜眼看著初瑜道:「我倒是不曉得,我怎麼竟成了壞人了?這倒是要辯白辯白,沒得讓小孩子埋怨我,這不是折我的福祉?」
初瑜也沒想到天佑與恒生兩個還「記仇」了,見兆佳氏語氣不善,她笑著說道:「童言無忌,二太太請不要放在心上。」
李氏已拉了天佑,板著臉教導道:「沒規矩,不許再渾說,這是你叔祖母,還不給你叔祖母磕頭,討個紅包。」
天佑小臉緊成一團,狐疑的看看兆佳氏,還是不肯叫人。
李氏沒法子,摸了摸恒生的頭髮,道:「乖孫子,別學你哥哥,快喊人。」
恒生看著耷拉個臉的兆佳氏,小臉煞白,瞪著滴溜溜的黑眼睛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