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兒自幼在初瑜身邊長大,這兩年兆佳氏進京,才在初瑜身邊的功夫少些。即便如此,小孩子還是打心眼裡親近初瑜。
見初瑜摩挲天佑,五兒扭過頭望過來,面上就帶著幾分羨慕。
雖說名份上是小姑子,但是初瑜心裡講五兒也是像閨女似的疼的。
見她巴巴的望著,初瑜便放開天佑,伸出胳膊摸了摸五兒的頭,笑著說道:「誰給五兒梳的頭髮,真是好看呢?」
「常嬤嬤!」五兒扳著手指頭回道,美滋滋的看著初瑜,臉上帶著幾分歡喜與親近。
四姐兒在旁,見妹妹跟嫂子說話,也湊過來,道:「常嬤嬤手可巧了,還會其他花樣。」
雖說是兩代人,但是畢竟年齡相差不過兩三歲,天佑對這兩位小姑姑還產生不出畏懼來。看著母親同她們說話,他也不肯閒著,伸出手去,學著初瑜的模樣,要摸四姐兒的頭髮。
四姐比他大兩歲,個子高些,他個子矮,哪裡夠得著?
天佑伸手過去,沒有抓到頭髮,卻是一把就抓在四姐兒的下巴上,抓出兩道白印兒來。
小孩子手上能有什麼勁兒,四姐兒只是笑,還伸出小手來抓天佑的胳膊。
兆佳氏被曹寅的咳聲止了話頭,冷眼旁觀李氏婆媳。
見五兒與四姐兒都樂意同初瑜親近,她心裡就犯嘀咕,只覺得大房太會籠絡人,也不曉得安得什麼心思。
待看到天佑一把抓到四姐兒臉上,兆佳氏卻是蒙住了。
雖說沒抓出血檁子,但是也實是令人後怕。小孩子不曉得輕重的,要是抓花了相,那女兒別說是選秀,終身都要耽擱。
想到這些,兆佳氏覺得頭皮發麻,「唰」的一聲,坐起身來,指了天佑,對初瑜怒喝道:「還不快抱了去,誰家的規矩,侄兒敢往姑姑臉上抓?你這當娘的,怎麼管教的?」
這一嗓子,卻是唬得初瑜有些愣神。
她側坐在炕邊,並沒有留意到天佑與四姐兒方才的動靜。
兆佳氏見初瑜不應聲,只當她是故意的,心裡的火苗「簌簌」的往上躥,咬牙道:「還是你誠心的,我打了你兒子,你就指使你兒子來打我閨女?怨不得小孩子家家的,就曉得記仇,卻不知做父母的怎麼管教的?」
初瑜回過神來,已經明白了狀況。
聽到兆佳氏口無遮攔,越說越沒譜,她也有些忍不住,打炕上站起身來,冷冷的看著兆佳氏。
說她還好,她還能忍耐,兆佳氏牽扯到額駙或者孩子們身上,那初瑜委實顧不得在公公婆婆面前裝賢惠,也想要發作一番。
兆佳氏見初瑜神態不對勁,嘴角生出絲冷笑來。不是慣會賢惠麼?倒是要看看,她還怎麼個賢惠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