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見他沒完沒了,心裡嘆息一聲。
這王景曾也人到中年,怎麼還不明白「彼之砒霜,吾之蜜糖」的道理?
他心裡惦記著隨扈,便以為別人也同他一般想法。既是心裡想去,又怕人說他以權謀私,還想要從曹顒這裡得個名正言順。
這不是就是所謂的,既想做婊子,又想要立牌坊麼?
曹顒的神情有些僵住,看著王景曾道:「那依照王大人的意思,該如何安排?」
王景曾沒想到他會將問題又推給自己,目光閃爍,帶出些許尷尬來,道:「曹大人自當有妥當的安排。」
到底是同衙為官,見他如此。曹顒也不欲多說,隨意道:「還是王大人看著安排吧,本官並無二話。」
王景曾聽了,神色立時舒緩下來,點了點頭應下。
待他出去,伊都立笑著進來,看著王景曾的背影,低聲問曹顒道:「是為二月隨扈的事兒來的吧?」
曹顒點點頭。就見伊都立撇了撇嘴巴,道:「就知道他會如此,這早上聽說大人要出京後,他便是火燒屁股似的,有些坐不住了。」
曹顒聽了,只是笑笑。
就算心裡腹誹,他也甚少將人的是非掛在嘴邊。
伊都立說完,神情中帶了幾分不好意思,道:「這樣的差事,說起來,大人本不必親往,派到下屬身上才妥當。只是下官實是畏了塞外苦寒,加上家中妾室臨盆在即,實是不好出去……」
曹顒見他如此,笑著擺手道:「大人不必說這個,我在京里拘得緊,出去一趟只當散心。不說別的,就是疾馳驛站這條,依照大人目前這富態,也頗為不易。」
伊都立訕笑兩聲,道:「呵呵,上了歲數,心寬體胖!」
已經使人在吏部辦了出京手續,除了曹顒親往,還有兩個太僕寺的年輕司官,挑得都是精騎射的滿員。
說好了明日在西單牌樓匯合一起出城後,曹顒便打衙門出來。
回到府里,剛進院子,就見鄭虎迎了上來。曹顒止了腳步,問道:「怎麼?程宅那邊又有動靜了?」
鄭虎點點頭,道:「回大爺話,這幾日已經有好幾次犬吠了,白日裡也有人探頭探腦,想來是沒按什麼好心。只是正趕上這兩日雪大,估摸著是怕現了行跡,要等雪化。」
魏黑跟在曹顒身後,聽了這些,也不由的皺眉。
對方三番兩次的使陰手,這邊卻是還不曉得敵人底細,實是太被動。
這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明白的,曹顒同鄭虎、魏黑進了偏廳,仔細追問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