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她已經是帶了幾分怒意。
曹頌不願同母親喋喋不休,岔開話兒道:「母親可聽說了,松樹胡同前晚的火宅?那邊住的,就是大嫂鋪子裡的掌柜。哎,這叫什麼世道,她一個小女子招誰惹誰了,還不是因點心鋪子的緣故。這京城的里做生意,是那麼好經營的?賺了錢防著別人眼紅,不賺錢的話,還耽擱了一年的租金。」
兆佳氏聽了,不由的皺眉,道:「還不都是你那好哥哥的辦得好事,這兩府什麼樣的管事尋不出,偏要使喚個小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事情鬧得這大,保不齊明兒出什麼閒話……」
八阿哥府,書房。
八阿哥站在門口,挑起帘子,望了望天色。
日落西山,只剩下晚霞餘輝。
八阿哥只覺得腦袋有些暈沉沉的,便使勁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個兒精神起來。
書房的書案上,擺放著一盤蘭草,旁邊是畫了一半的畫稿。
八阿哥走到書案後,重新提起筆,卻是不曉得該如何下筆。他撂下筆,坐下身子,望著眼前的這盤蘭花,嘴角不禁多了絲悽然。
高貴山中蘭,在沒有舒適的環境培育,還不若野草頑強。自己,到底是蘭,還是混跡在蘭中的野草?
這三兩個月來,他從驚恐到木然到無奈,卻也越發的沉默,不愛言聲。
想著想著,八阿哥就有些愣神。
待緩過來時,滿臉焦急的九阿哥已經站在他眼前,急道:「八哥,大事不好,延綬吞金了!」
「吞金了?」八阿哥皺眉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剛才,聽說還留了遺折。」九阿哥道:「這老糊塗,沒事鬧這麼一出做甚?」
八阿哥瞅了瞅九阿哥,神色有些凝重。
「怎麼了,八哥在想什麼?」九阿哥回道。
就聽八阿哥問道:「九弟,同哥哥說實話,松樹胡同那邊的事兒,有沒有你的手腳?」
「這……這……」九阿哥擺了擺手,甚是無辜道:「我的好八哥,這些日子你弟弟我可是老實做人得緊。這個時候,我吃飽了撐的,去招惹曹家,那不是給老爺子添堵麼?他們家的鋪子雖說紅火,卻還要看著七哥那邊,我也只能幹瞅著。」
八阿哥苦笑,就算這其中動手腳的不是九阿哥,但是在外人眼中,這個黑鍋怕也要九阿哥背了……
曹府,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