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九阿哥也受了懲處,並且斷了財源,那意義就不一樣。
怕是那些還在觀望的官員,見了「八爺黨」的幾位阿哥接連受挫,也要再仔細掂量掂量。
九阿哥不耐煩這番朝野關係,滿心思都在撈錢上。
不過,畢竟是皇宮裡長大的,人精一般,向來喜歡揣測人心,自然也就知道眼下自己實在背不得這個罪名。
想到此處,他卻是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喚人預備轎子。
他走到庭院,尚未出府,便見十四阿哥大踏步的走進來。
見了九阿哥,十四阿哥上前兩步見過,笑著問道:「九哥這是要出去?那弟弟來得倒是不巧了。」
九阿哥見他滿面春光的模樣,「嘿嘿」笑了兩聲,道:「也沒什麼事兒,不過是想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十四弟是大忙人啊,這怎麼想起來瞧哥哥,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來?」說著,還轉過頭往西邊瞅瞅。
最近一些日子,兵部那邊正忙著歸化城的駐軍換防,十四阿哥已經忙了好些日子,所以九阿哥這麼說。
十四阿哥笑了兩聲,面上隱隱的露出幾分得意來。
九阿哥只覺得甚是刺眼,想到被停了銀米、在府里「養病」的八阿哥,心裡對十四阿哥的戒備越深。
不管心裡如何,九阿哥面上卻是不顯,笑了兩聲,將他請到客廳說話。
賓主落座,使人上了茶。
九阿哥想起「斃鷹事件」,心裡不由的一激靈。他忙端起茶盞,掩飾自己的失態,心裡卻是狐疑不已。
這從東北運人參,並不是一年兩年了。
這些年來,都沒有出過差池,偏偏如今八阿哥那邊正走背字,這就出了紕漏。
要是沒有人捅出來,就刑部那幾個老貨,敢插手此事?
能熬到侍郎尚書這個位置,都是老油子,有幾個糊塗人。
越想越疑,九阿哥瞄向十四阿哥的眼神就有些陰冷,莫不是老十四使壞?
隨即又覺得不能,十四阿哥雖說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但是他序齒排行在這裡,除了喜歡同兵部那些粗人高談闊論外,其他的才能並不顯。
就算心裡惦記那個位置,單憑十四阿哥一人之力,無異於痴人說夢。就算八阿哥再有賢名,還得藉助九阿哥的財力與十阿哥的勢。
就算十四阿哥能陰八阿哥,不過是想取而代之罷了,完全沒有斷了九阿哥財路的必要。
十四阿哥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猶豫了一下,又止住了。
兩人都不吭聲,在屋子裡的氣氛就有些古怪。
九阿哥已是去了猜疑之人,帶著幾分笑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十四弟,今兒過尋哥哥,可是要幫襯幫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