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等過來十年、二十年,他們這些人老了,身子骨不便利了,剛好接替……
曹顒快馬趕到西直門時,水車已經進城,已經有不少人出了城。
說起來,就曹顒在兵部的這個品級,是沒有資格直接遞牌子請見的。
按照規矩,只有宗室王公與正三品以上的京官與外官來京者,才有資格在皇帝用早膳的時候呈牌子請見,直班奏事。
王公用紅頭牌子,京官用綠頭牌子,外官用一般牌子。
其他的官員,京官的話,若不是奉旨陛下見,則需要所在衙門堂官引見;外官的話,則是只能等著吏部官員引見,或者等著旨意候見。
曹顒到底是占了額駙身份的便宜,這些年都是遞的綠頭牌。
園子外已經來了不少大人,伊都立也在其中。
見曹顒遞了牌子,他便湊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興奮之色,道:「孚若,這卻是天高任人鳥飛,海深憑魚躍,我真是恨不得立時飛過去,披甲上陣。」
曹顒見他這一個「解放了」的神色,不由好笑。
就伊都立如今這身材,真是應了『沉魚』、『落雁』那句老話,想要撲騰,實在不容易。
伊都立見曹顒笑而不答,吸了口氣,道:「怎麼?你還不信我?別看我這些年做的是文職,這身上功夫也是不曾落下。」
曹顒擺擺手,道:「絕無此意,不過是想著大人過去最是戀家,如今能這般因公忘私,實是令人欽佩。」
伊都立聽了曹顒的誇獎,牽了牽嘴角,卻是笑不出來。
他這般歡喜,固然是為了出差高興,除了能有機會到疆場立功外,還有暫時能離開家的緣故。
「賢妻美妾」,這在外人眼中,他也算是有福氣的,但是其中滋味兒,卻是只有他自己個兒知曉。
妻子賢是賢,但是終究是個女人,心眼也小的緊。
只要他在楊氏屋子裡連著留兩夜,那妻子的眼裡就滿是幽怨,連帶著孩子們都跟著提心弔膽。
美妾美是美,不僅顏色好,這床笫之間也放得開。
只要他尋來春宮,不僅任由他擺弄,婉轉嬌啼之下,越發媚態橫生。
又是個不嫉不妒的性子,為了討他歡心,楊氏將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鬟都給開了臉。
伊都立只當自己撿了個寶兒,只覺得自己半輩子碰過的女人都沒有眼前這一個加起來可人疼。
無奈,人畢竟是凡夫俗子,不是鋼筋鐵骨。
這雲雨之道,又最是耗費精血,他的體力便漸漸有些不支。
妻妾們也是看在眼裡,見天換著法子給他補,卻是補得虛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