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便覺得「時間」的能力和「不知火」家的能力很像,但又說不出具體原因。
可看現在的樣子,難道所有被不知火家「剪斷」的線,都會來到自己這裡嗎?
「真是有意思,看來領悟「時間大道」的人既不是幽姒也不是戰其勝,而是你們這群「時間師」了。」
杜羽不再理會煙煙羅的故事,反而將整個「大戰」的時間向前推了整整一個小時,僅僅是這細微的變化,卻又是一百多年的光景。
他的眼神已經逐漸迷惘了。
若不是有著定期飄來的奇怪的「線」,杜羽感覺自己已經要完全變成一尊石頭了。
在這浩瀚的星河之中,杜羽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只能通過一個一個的「故事」來大體的估算時間。
他的面前即是「未來」,他的身後即是「過去」。
他是活在未來與過去之間的悲慘永生體。
「或許這就是當年我和「聖」在時間洞穴見面卻沒有暈倒的原因吧……我本來就在「時間」的背後,而「聖」本來就在「時間」的面前。」
一年老一年,一日沒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輩催一輩。
一聚一別離,一喜一傷悲,一榻一身臥,一生一夢裡。
整整三萬年,杜羽才重塑了這場大戰。
三萬年。
再加上杜羽在時空裂縫中遊蕩的那些日子,他在這個洞穴里已經守了四萬年了。
四萬年是什麼概念?
四萬兩千年前,地球磁場減弱。
地球失去了保護層,大量的帶電粒子轟擊大氣破壞了臭氧層,導致紫外線輻射增強。
當時極光不僅僅是在南北極可以看到,在地球任何地方的夜晚都可以看到絢麗的極光。
被電離的大氣常常會發生雷暴天氣,整個地球看起來就像是末日來臨一樣。
在這樣的高輻射的環境下,地球上的生物苦不堪言。
也正因為如此惡劣的環境,當時的人類霸主尼安德特人極速衰落,給了現代智人可乘之機。
可直到現代智人統治地球,成為一代霸主,距今不過一萬年而已。
而絢爛的文明出現,華夏誕生,距今不過幾千年而已。
對於某一個人來說,想要完成自己的執念,卻要在這永恆之中付出幾十萬年的時間,代價是不是太過沉痛?
杜羽默默的睜開眼,那眼神已經渾濁不堪。
他知道,自己在這個洞穴之中所熬過的時間,連一小半都不到。
四萬年和三十三萬年比起來,不痛不癢。
剩下的日子裡,他只能枯坐在石凳上,沒有了任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