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樓一襲民國大褂,彈了彈衣角的灰塵,金絲眼鏡上幾分得意光彩,「你能來,我怎麼不能來?」
鷓鴣哨道,「龍嶺迷窟那一次,是你裝的?」
陳玉樓淡然笑道,「是如何,不是如何?」
鷓鴣哨道,「你根本就沒有被獻王控制,對不對?」
陳玉樓只是輕蔑一笑,「控制我?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十萬常勝山響馬總把子陳玉樓!能控制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鷓鴣哨指著山下的營地,「既然你還知道你是常勝山響馬總把子,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你的部下?」
陳玉樓背著手看著著火的常勝山響馬營地,幾分深思,「羅老歪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人是善變的,忠誠這個東西是有保質期的。屬於我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不管我願意還是不願意,我都要承認。他們不再是當初那個義字當先的常勝山響馬了,他們都是一群有著自己想法和金錢追求的新人類,我不能改變他們,所以只好驅逐他們。」
鷓鴣哨道,「你想把他們都趕出常勝山,對不對?那你這麼做,等於是徹底毀了卸嶺力士一脈!」
陳玉樓看著鷓鴣哨,高冷的念了一個字,「自私!」
「你說這樣的話,你的心不會痛嗎?」
「什麼叫做我毀掉常勝山?我這是帶著常勝山進行一次從未有過的產業升級!」
「想一想發丘,摸金,搬山,卸嶺!別人提到發丘天官摸金校尉搬山道人是什麼感覺?都是崇拜的感覺,他們都是實力派,再想一下他們提到卸嶺力士?呵呵,炮灰!」
「卸嶺力士在江湖眼裡是炮灰!你明白嗎?炮灰在這個時代是活不久的!炮灰是可以被取締的!」
「所以,要在這個新時代活下來,活的更好,就必須改變自己,產業升級,實現卸嶺力士的自我蛻變,而不是這樣嗚嗚呀呀的一大群送死!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他們都趕走,留下一批真正的卸嶺力士,再由我傳授新的卸嶺技巧,我會打造一個全新的卸嶺門派!」
說到這裡,鷓鴣哨注視著陳玉樓,鷓鴣哨確定了,他還是那個陳玉樓,還是曾經自己認識的那個深謀遠慮,有著卓越眼光的老樓子。
陳玉樓打量著鷓鴣哨,念了一句,「說完了我,再說一說你吧!話說回來,當初你離開湘西之後,我聽說你去拜了了塵當師傅,還去了黑水城,移民漂亮國,死在了醫院,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的好兄弟,鷓鴣哨!」
鷓鴣哨三個字出口,鷓鴣哨臉上沒有任何驚訝,反而是出奇的平靜。
有些事情,瞞得過普通人,但是絕對瞞不過高手。
陳玉樓能夠隔絕獻王的控制,還能認識狻猊御獸師這樣的高手,足以說明他自己就是個絕頂高手,他知道自己真名和死而復活也是很正常的。
陳玉樓看著鷓鴣哨一言不發,笑了出聲,「說句實在話,當初我還是很欣賞你的,但是我沒想到你能回來,以一種我不知道不明白的方式復活,但是我得說一句,任何仰仗外來的力量而試圖變強大的傢伙,最後的結局都是變成一抔土灰,你明白嗎?鷓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