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詩寄汝非無意,莫負青春取自慚。一片丹心圖報國,兩行清舊為忠家……這讀起來,一點都不押韻!」
「這是兩首詩。」張小辮看著上方的牆壁上的字跡,「前面兩句是一首,後面兩句是一首,前面兩句是寫詩人初登新科的時候寫的,後面兩句是寫詩人臨死之前寫的。」
張起靈道,「這字體是行楷,這寫詩的是明朝人?」
張小辮手指擦拭過那字跡,聲音緩緩,「這寫詩的人,大名鼎鼎,大明朝一代賢臣,號稱能讓明朝四代天子瑟瑟發抖的存在,他一個人做到了臣的巔峰。」
許願急不可耐,「三爺,你怎麼也喜歡和三叔一樣賣關子了?這人到底是誰啊!」
張小辮道,「大明朝,四代寵臣,于謙,于少保,是一個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平蕪一簣狼山下,九月驅車白霧昏。到眼關河成故跡,傷心土木但空屯。元戎苦戰翻回蹕,諸將論功首奪門。」
「土木堡一戰,大明朝天子被俘,幾代功勳精英被滅,大明皇帝朱祁鎮就贏了土木堡戰神之名,從那之後,就和歷史上的孫十萬,高粱河車神並列三大人菜癮大專屬帝王。」
「皇帝都被俘虜了,敵人兵臨城下,最後是于謙站了出來,另立新君,出門戰敵,把敵人擊敗,最後沒辦法把抓的朱祁鎮也放了。」
許願道,「放了?那大明朝不就倆皇帝了?」
張小辮道,「對啊,放了,大明朝就倆皇帝了,有道是二日不能共天,這時候于謙就起了作用,于謙把朱祁鎮給安排在了南宮,繼續讓新君當位,後來新君沒活過朱祁鎮,歸天之後,于謙就被打入牢獄,秋後問斬了。」
許願不住感慨,「臥槽,這個于謙也是個猛人啊,皇帝都敢安排,他要是不被安排,那才是邪乎事兒呢!」
「可,這裡面有個最邪乎的事兒。」張小辮道,「傳聞于謙對待朱祁鎮非常夠意思,當年按照皇帝的意思,是不可能讓朱祁鎮回來的,皇帝堅定要追殺瓦剌,勢要把瓦剌人逼到彈盡糧絕,要借著瓦剌人的手把朱祁鎮給殺了,可是于謙以一己之力保朱祁鎮,勸說皇上不要追殺瓦剌人,不要讓瓦剌人狗急跳牆,換回朱祁鎮,這也才讓朱祁鎮能活著回到大明,而不是客死他鄉被瓦剌人亂刀砍死。」
「朱祁鎮對于謙保自己一命回到大明,是感激的,于謙讓他安在南宮他也是安心的。」
「甚至後來有人懷疑,新君朱祁鈺的死都和于謙有關係。」
「朱祁鈺死後,朱祁鎮復位,朱祁鎮並沒有想殺于謙的意思,可是礙於朝臣意見,如果不殺于謙,那豈不是說滿朝大臣都是奸臣叛賊,而于謙是忠臣?沒有辦法,朱祁鎮決定殺于謙,可在于謙被斬之時,大雪漫天,有人看到神仙天降,把于謙的頭顱屍身帶走,東西二廠,錦衣衛與林軍皆在場,一時間,于謙之死,引為佳話。」
張小辮把這話說完,許願忍不住道,「那于謙到底死沒死?」
張小辮看著攔路石碑,「應該沒死,要不也不會攔著汪藏海這麼多年,讓汪藏海投鼠忌器不敢進來。」
張起靈眼神瞥了一眼後面陰影里的潘子,聲音不甜不咸,「于謙能鎮住汪藏海?這不是開玩笑嗎?」
「能!」張小辮很堅定的道,「于謙這人從仕之前,有過一段奇遇,說是在橋上遇到了一個算命的老頭,老頭說于謙不會善終,于謙笑道,不善終又如何?我所求的不是當世,是千秋萬代,是身後百世!這個傳聞被算命之人久為流傳,不少算命人都說,那個算命的老頭,其實就是當年傳給漢初三傑之一張良黃石天書的黃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