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道,「寄雁傳書謝不能。」
那人走了進來,舉起了桌上的空酒杯,「桃李春風一杯酒。」
道士道,「江湖夜雨十年燈。」
二人對視,相顧一笑,這一笑,道盡了滄桑歲月,道盡了恩怨情仇。
道士笑道,「很久沒見面了。」
西裝男子打量著道士,幾分驚訝,「我想過你很多出路,但是我沒想過,你居然出家了,哪個寺廟敢收你啊!」
道士笑呵呵道,「太虛觀。」
西裝男搖頭,「沒聽過,不過你既然已經出家了,就應該好好修行,你不在山上修行,你這時候下山幹嘛?你當年和我一戰之後,就答應過我,不會再問江湖事了。」
道士笑道,「是,我答應過了,可你也打贏過我,永遠不踏入東方三十大區,吳先生。」
西裝男吳先生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先違約了,所以你出現了?」
「你可以這麼說。」道士端著手裡的空杯子,「但是我還是要警告你,伊甸園在這裡是沒有市場的,當年入侵失敗,今天入侵一樣失敗,你們不會得逞的。」
西裝男笑呵呵道,「這種事情,你我都管不到,我今天來見你,純粹是想和你喝頓酒。」
這時候,服務員送上來了一瓶塵封很久的老式清米酒,西裝男接過來了那酒瓶子,打掉了上面的灰土,「十年前,你我相約離開扶桑,從此不再爭鋒,十年後,你我還在,這瓶酒還在,我真的希望咱倆別打了。」
西裝男給道長倒了一杯酒,道長也沒有拒絕,看著杯子裡的酒水,「是啊,十年了,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吳先生笑道,「對了,我上次聽說你女兒雪莉楊已經覺醒了血脈,繼任了搬山道士一脈,你的父親搬山道士鷓鴣哨也復活了,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道長道,「想法?能有什麼想法?和我一起修道嗎?別鬧了,搬山道人,搬山道人,他們只是領悟了搬山術,卻沒有領悟搬山後面的道人才是最重要的關鍵,他們沉迷於技,而我沉迷於道,我們不是一類人,就算認識,也只會互相嫌棄,不會說相親相愛。」
吳先生抿著酒,「有道理,你看人看事還是這麼透徹。」
道長打量著吳先生的臉頰,「對了,你兒子吳邪最近鬧得動靜很大啊!」
「聽說被東方治安署二十大區的寅虎將軍聘請為首席醫學顧問,大有重振老九門的苗頭。」
提到吳邪,吳先生的臉頰上罕見浮現出了幾條魚尾紋,笑容和煦,「這個,哈哈,那小子自從把天真改名邪之後,我老實說很滿意他的脾性,敢怒敢殺,大開大合,是我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