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邙山腳下,雪天一色,郭家老宅在這安靜的雪夜下彌散著別樣的和諧。
「爺爺,我聽管家說,你要出遠門了!」
數年未曾見面的郭斬星,此時此刻保留著一如往昔的腎衰樣,蠟黃色的臉頰好像是夜總會去多了的後遺症,可他的雙瞳卻熠熠放光,完全和他的模樣不同。
郭陰陽看著窗外天色,念了一句,「我時日不多了,多看一眼這個世界。」
作為一個活了兩個世紀的老人,郭陰陽覺得自己已經活夠本了,可是孫子郭斬星卻不這麼認為。
郭斬星道,「爺爺,壽元之事,再簡單不過了,我相信只要我們求助白玉京,白帝一定會給我們一哥名額,以白帝的修為造詣,和白帝在長生者里的新秀地位,日後不可限量。」
「哈哈!」郭陰陽笑了起來,只是搖頭道,「活得久未必是一件好事,死的早未必也是一件壞事,我已經活厭了,我討厭這個世界,也討厭我自己,當年盜王離開的時候,我如果跟著走,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了。」
郭斬星還想說話,門外傳來了踏雪的聲音。
那踏雪的人身影只是虛幻一閃,就到了面前。
來人一襲黑色羽絨風衣,風衣拖地,頭上戴著一個狗皮氈帽,帽子上趴著一隻三條腿的黑貓。
雪落在郭家大堂里,郭陰陽似乎對來人早有預料,笑呵呵道,「三爺別來無恙啊,小星,去給三爺倒茶。」
「不用。」張小辮抬手打斷了郭斬星的倒茶,徑直道,「和珅墓被盜了。」
郭陰陽很平靜的道,「我知道。」
張小辮道,「你乾的?」
郭陰陽搖頭,「我已經老了,盜不動墓了,能維持現在的樣子就很不錯了,三爺太高看我了。」
張小辮頭上的三條腿跳了下來,嗚喵嗚喵的圍繞著郭斬星,郭斬星乾脆抱著三條腿離開了。
堂子裡剩下了張小辮和郭陰陽。
張小辮道,「我曾經也是清廷大元,最高做過准二品大將軍,兼粘杆處三大參將統領,據我所知,當年和珅被嘉慶賜死之後,嘉慶從和珅家裡抄到了很多的金銀,填補了國庫虧空,嘉慶對和珅並不是真生氣,甚至把和珅厚葬在了東陵乾隆墓附近,後來盜王孫殿英盜竊東陵,慈禧一票皇墓均沒有倖免,唯有和珅墓倖免,能告訴我原因嗎?」
郭陰陽坐在老爺椅上,昏暗的燈影下,臉上的老人斑很明顯,「原因很簡單,第一,和珅墓沒有金銀,盜王沒有盜竊的必要!第二,和珅是漢人,他還有一個身份,叫豐紳殷德,而豐紳殷德這個名字取自乾隆帝,乾隆帝把和珅改名成這個名字,有一個典故,這個典故讓盜王對和珅很是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