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著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大明仁宗朱高熾的孫子,宣德黃帝朱瞻基的兒子,景泰帝朱祁鈺的哥哥,土木堡戰神,大明英宗朱祁鎮。
朱祁鎮和于謙的關係,只能用一言難盡四個字來形容。
曾幾何時朱瞻基賓天,朱祁鎮登基,于謙是一手包攬的把朱祁鎮保上了皇帝位。
可惜朱祁鎮叛逆期出兵,一戰成亡,把大明精銳滅盡。
然後弟弟繼位,自己成了叫門天子,還好被于謙救回去了。
再往後,景泰死了。
英宗朱祁鎮又上崗了,然後第一件事把于謙砍了。
這一刻,于謙和朱祁鎮的關係,不能說是生死之敵吧,最起碼也是勢若水火。
可如今二人對視,這種感覺,有一種時代的錯亂感。
一向善於侃侃而談八面玲瓏的于謙於大人,罕見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朱祁鎮似乎還保持著活時候的活潑,朱祁鎮打量著于謙,「我就很好奇,誰給我搞的廟號,英宗!英宗是英武的代表,英勇善戰,我一輩子就打了一場仗,還被人抓去了!你給我起個英宗的名號,這不是鬧我笑話嗎?」
于謙聽著朱祁鎮的話,苦笑道,「這個不是我評的,是你兒子評的。」
朱祁鎮眨了眨眼,「好吧,我兒子評的我也認了,那我是怎麼進廟的?」
「這個。」于謙道,「這個要去問那個朱厚熜了。」
朱祁鎮道,「朱厚熜?他帝號是什麼?」
于謙道,「霄上清統雷元陽妙一飛玄九天弘教普濟生靈掌陰陽功過大道思仁紫極仙翁—陽真人元虛玄應開化伏魔忠孝帝君!」
于謙一口氣說完後,朱祁鎮整個人都站在了原地,隨後一言不發。
于謙道,「現在大明的黃帝還是這位帝君,如果您想改廟號,可以找朱厚熜,這廝的文筆不錯,而且修玄有成。」
朱祁鎮沒有接話,而是踱步走過了于謙面前,「我今天來這裡,除了等你,就是想和你敘敘舊。」
「之前土木堡之戰前,我出征之前,大放厥詞,不破瓦剌,我恥坐皇位!」
「你說,朝廷理虧在先,不當出兵。」
「我沒有聽你的。」
「我覺得應該先效仿我爹,我太爺爺,去征戰打一場,證明自己的實力,才能夠坐穩皇位。」
「可你不看好,我娘也不看好。」
「……」
于謙忍不住道,「皇上,別說了。」
「不說了!」朱祁鎮意味深長的感慨道,「我,比不上我爹,我太爺爺!我太爺爺成祖朱棣雖然殘暴可是分是非,我太爺爺仁宗雖然爛好人可是有仁慈,我爹雖然貪玩可是勇武,我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