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上一口紅酒後,袁夢說:「可惜我爸媽不這麼想,他們就希望我能快點結婚,天天在我耳朵邊嘰哩呱啦的煩我。真是太痛苦了!」
夏琅眉宇間閃過一絲感傷,「相信我,有爸媽這樣煩你並不是什麼壞事。像我想有爸媽來煩我都不行,那才叫痛苦呢。」
袁夢知道夏琅父母雙雙遇害的事,知道自己的話觸動了她的痛處。她並沒有用言語安慰她,因為這種傷痛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所以,她只是伸出一隻手,嘆息著輕拍了兩下好友的肩膀,然後有意岔開話題。
「不說我的事了,說說你的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個人問題解決得怎麼樣啊?前些天不是說你姨媽也想給你介紹對象嗎?」
夏琅自嘲地一笑說:「嗯,姨媽昨晚像趕鴨子上架一樣押著我去見了人,結果和你差不多。我告訴對方我是一名刑警,工作起來經常不著家,做飯洗衣服帶孩子這些都無法勝任,他就馬上跟我說拜拜了。」
公安機關是半軍事化的單位,所有警員都要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法定節假日形同虛設,不管是雙休日還是過年過節。如果不出案子你可以在家休息,但手機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待命。只要一出案子,不管你在忙什麼都得趕緊麻溜地趕回去幹活兒,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他跟你拜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要知道很多男人找老婆就是希望她們能幫自己做飯洗衣生孩子和帶孩子。你卻表明自己無法勝任這一切,他們會要你才怪呢?」
「如果是抱著找免費保姆的想法找老婆,那麼這種男人白送我都不要。一個人過還更舒服省心。」
袁夢深以為然:「是啊,我也是這麼想。一個人孤單一輩子,也好過兩個人一起磕磕碰碰地將就過日子。」
「沒錯,我不願意將就。我的人生只有一次,未來要陪伴我走下去的那個人,我希望他是我的靈魂伴侶,他能愛我,懂我、理解我、支持我,是以愛之名陪我共度餘生,而不是把我當成免費保姆和床伴。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存在於這個世界,如果是,他在哪兒?在幹嗎?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還有,拜託能不能快點來找我啊?我都已經等成剩女一枚了。」
幾杯紅酒下肚後,夏琅有些微醺,不知不覺地吐露了自己平時輕易不會吐露的心聲。而說這番話的時候,她腦海中忽然閃過夏侯冶的面孔。嚇得她立刻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借酒壓驚:天啊!我今天是怎麼了?瘋了不成?
夏琅的話,也讓袁夢若有所思地想起了一個人。不過,那張面孔剛剛在她腦海中浮現,她就馬上用力甩甩頭,不願意放任自己多想。還有意跟夏琅開起了玩笑。
「夏琅,如果你想找一個愛你懂你還理解你支持你的男人,估計只能在咱們公安系統內部找了。因為只有警察才能充分理解警察。對了,咱們新來的大隊長聽說也是單身狗一隻,顏值又高,看起來跟你挺配的,要不你考慮一下勾搭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