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很多人都有你們這種想法,覺得老實人好欺負,就把他們當作垃圾桶,用來傾泄自己的負面情緒。但是,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當一個老實人積累了太多來自他人的負能量,這些負能量終有一天會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而一旦出現這種爆發狀況,就肯定有人要倒大霉了!」
夏侯冶這番話聽得駱東臉色發白,任翔也滿臉厭惡地看著他強調道:「而首當其衝的倒霉者,就是當年欺負他們的那些人。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因果循環的報應吧。」
夏侯冶和任翔一起為駱東錄口供時,夏琅就在觀察室里觀察與旁聽。聽到的信息讓她第一時間調查了符航父母的現況。發現符航的父親符東海去年已經病逝,母親廖冬梅現在獨自生活在一家三口曾經共享天倫之樂的兩居室里,靠做鐘點工養活自己。
失去了兒子,又失去了丈夫,一個女人獨自活在人世間,舉目無親,孤苦無依,對親人的懷念總會來得格外深切。在這份悲戚蒼涼的心情下,突然意外得知兒子當年的輕生之舉是遭同學欺凌的結果,她會做出怎樣極端的事情來也完全不難想像了——毫無疑問,廖冬梅就是警方一直在追查的那位女性兇手。
任翔帶人出發去找廖冬梅時,夏侯冶特意叮囑了他一番:「這個女人現在是非常危險的人物,那些毒針很方便她隨身攜帶,你們接近她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點,千萬別中了招——我可不希望剛上任就給部下開追悼會,相信你也不想年紀輕輕就躺在靈堂供人瞻仰遺容吧?」
任翔想也不想地點頭:「那是肯定了,英年早逝這種事我一向是拒絕的。而且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呢。」
停頓了一下後,任翔還有些不太在乎地笑著說:「夏侯隊長,你會不會有些過慮了?廖冬梅的殺人行為從根源上來說是為兒子報仇的緣故。我們跟她無怨無仇,又是執行公務的警察,她應該不至於會瘋狂到對我們扎毒針了。」
「你可千萬別這麼想。你要知道,一個老實巴交過了幾十年的中年婦女,忽然間顛覆了自己的整個人生觀,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冷酷無情的殺人兇手,還一連殺了兩個人,她的心理就不能再按常理論。而且,最至關重要的一點是她的復仇計劃還沒有完成,還有一個駱東沒有受到制裁。如果現在有人想要阻止她,她很有可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夏侯冶的一番話聽得任翔神色一凜:「好吧,這麼一聽還真是要小心一點才行啊!」
任翔的任務是帶人去廖冬梅家找人,夏琅的任務則是和夏侯冶一起護送駱東回家。作為廖冬梅僅剩的最後一位復仇對象,他無形中相當於一個活靶子。所到之處,極有可能都是廖冬梅的伏擊之地,夏侯冶無論如何不會掉以輕心。
駱東是自己駕車來的分局,夏侯冶跟他同車一起走,讓夏琅開著他那輛福特越野車跟在後面。一路上駱東負責駕車,他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看似隨意實則警惕地觀察馬路上的情況。
駱東家住在東城區的塞納新城,塞納新城是一棟安保工作比較到位的高級住宅樓,住戶通過刷門禁卡出入大樓,地下車庫也是一樣。如果沒有門禁卡的人想要試圖入內,會遭到當值保安的禮貌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