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所謂的顧客就是來踩點的嫌犯了。他很狡猾,反偵察意識很強,從頭到尾都沒有被任何監控拍到他的具體體貌特徵。」
夏侯冶在一旁說:「沒關係,這條路不通,可以走別的路。他雖然沒有被監控拍到,但是他帶來的這位女伴卻被拍得很清楚。如果能弄清楚她的身份,或許就能找出嫌犯的身份。」
視頻中,那個女孩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穿著露臍黑色短上衣搭配高腰牛仔褲。一頭染成酒紅色的頭髮,一張化著艷妝的面孔,整個人看起來很有幾分小妖精的味道。屬於很多良家婦女看不慣的類型。
對於這個女孩的身份推測,張揚有一個簡單粗暴的想法:「她看起來像是出來做的。」
夏琅覺得未必如此,「她的打扮不算太出格,可能只是那類喜歡標榜新潮個性的女生呢?」
夏侯冶盯著畫面上那個女孩的一雙手,說出自己的判斷:「我覺得她應該是在髮廊工作的洗頭妹。」
那個女孩年輕鮮亮如一朵嬌花,但是她的手卻與年齡極不吻合。那雙手的肌膚顏色比手腕部分要淺很多,是一種不健康的泛白。雖然白,卻白得一點都不潤澤,相反還有脫皮甚至裂開的跡象,指甲也明顯乾枯發黃。這種情況,一般是因為長期浸泡在水中,或長期接觸洗滌用品造成的。在從事保潔工作或洗頭工作的人身上經常可以看到。
鑑於女孩的年齡與打扮,夏侯冶想她肯定不會是干保潔這一行的,所以猜測她的職業應該是洗頭妹。
張揚緊皺的眉頭頓時就鬆開了幾分:「如果她真是洗頭妹就好辦了。讓各個轄區的派出所都展開相關摸底調查,應該有辦法把她從某家髮廊里找出來。」
警方對全市範圍內的髮廊進行摸底排查的行動展開後,在兩天內就找出了想找的人。在某髮廊工作的洗頭小妹沈紅寶被請進了公安局。
沈紅寶今年才二十歲,來自鄰省的一座小縣城。因為讀書成績很差,也無心向學,所以初中畢業後就放棄了學業,跟著親戚來到大城市打工。她的第一份工作是一家電子廠流水線上的打工妹,後來覺得流水線工作太過單調辛苦,就跳槽到某髮廊當了洗頭妹。
來到公安局後,沈紅寶才知道自己被請來這裡的原因。得知自己的某位客人涉嫌搶劫金店一案後,她嚇得半死,反覆聲明自己跟這件事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夏琅不得不先安撫了她一番,然後才開始詢問。
「那天帶你萬福金店的那個男人是誰?他叫什麼名字知道嗎?」
濃紅寶表示自己一無所知:「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姓陳,平時就叫他陳先生的。」
洗頭妹為客人服務時,一般會問先生貴姓,然後以「某先生」「某老闆」稱呼,讓客人們聽得舒舒服服。
「他經常光顧你們髮廊嗎?」
「也不是經常,說起來他算是新客人了。最近這個星期才開始光顧,大概來過兩三次的樣子吧。每次都點名讓我服務,還會給小費呢。那天他來洗頭時,知道我馬上要下班了,就說想讓我陪他去金店挑首飾。我想走一趟也沒啥,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