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但身為醫生,吳桐雨不難聽出夏侯冶的呼吸不對勁。她解鈕扣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雙手沿著他赤-裸的胸膛往上移,最後掌心捧住了他的雙頰。
「呼吸這麼困難,看來你比我想像中還要怕黑。抱歉,計劃完成前我不能開燈,不過我可以幫你做人工呼吸來緩解你的痛苦。誰讓我是心腸軟的好人呢。」
黑暗中,有兩片溫熱柔軟的東西落下來,帶著芬芳的氣息。將落未落地貼近夏侯冶的嘴唇時,他竭盡全力地雙手撐起身體往前一撲,整個人撲倒在那張長方形的茶几上,手臂推落了茶几那端的一隻茶杯。茶杯飛出去,當的一聲摔碎在大理石地板上。
茶杯摔碎的響聲發出後,緊接著是大門被人用力擂響的聲音,以及一個女人無比嚴厲的喊聲。
「警察,開門。快一點,再不開就撞了。」
屋裡發出那一記東西摔碎的清脆響聲前,夏琅已經耐著性子在吳桐雨的公寓門外守了好一陣子。
傍晚時分,夏琅還在分局食堂吃晚飯時就接到了夏侯冶的電話。他問她晚上有沒有空,說他有一樁私人調查要進行,需要找個人當後援。
夏琅自然是滿口答應,夏侯冶有事找她幫忙,她就算沒空也會擠出空來。馬上三口兩口吃完晚餐,然後跑去分局門口等他的車。
夏侯冶在南江分局門口載上夏琅後,一邊開車,一邊簡明扼要地對她說了他對吳桐雨的個人懷疑。得知這位美麗的女醫生極有可能謀殺了兩任丈夫,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如果你的懷疑是真的,那這個女人實在不簡單啊!」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現在打算上樓去和她當面鼓對面鑼的談一談。」
「既然是她主動約你單獨談,沒準會對你吐露真相,要不要帶個竊聽器什麼的錄下證據?」
「如果她真打算跟我談論真相,那麼絕對不會讓我有機會錄下任何證據。換了是我,也會買個電子干擾器來確保安全。所以不用多此一舉了!」
「這倒也是,那好吧,你進屋後自己小心一點。如果這個女人能一口氣殺了兩任丈夫,誰知道她還能幹出什麼事來呢。
「我明白。雖然她是一個女人,但我可不敢小看她。她或許不可能在自己家裡殺死我,但她沒準另有企圖。所以,我進屋和她談話時,需要你在外頭充當後援。孤膽英雄這種人物我一百個不想當。」
「很好,我也一百個不贊成你去充當什麼孤膽英雄。我們是PARTNER,如果你去衝鋒陷陣不叫上我,我一定跟你絕交。」
「我今晚找你了,看來我們不用絕交而是可以繼續深交了。OK,那我一會兒進去後,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我會找機會打碎一樣東西。聽到這種動靜,你就立即衝進來支援我吧。」
夏琅大力擂門的聲音,讓吳桐雨出乎意料地一怔。
人雖然怔仲著,她的腦子裡卻高速運轉地思索著,想要在最短時間內拿出一個應對這種情況的最佳方案。
吳桐雨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辦,屋子裡突然亮起了一線光——幽幽的一線光,正舉在夏侯冶的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