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吳桐雨一派「好心」地要為夏侯冶做人工呼吸時,他使出全身力氣往前一撲躲開了她的嘴唇。那兩瓣紅唇在他左耳根處擦過,留下了一抹殷紅的艷痕。
夏琅半真半假地笑道:「看來你還真是被她給非禮了。」
「是啊!女人主動起來也是很要命的。還好我沒女朋友,否則這個口紅印沒準要讓我跪上半天的搓衣板。」
一邊說,夏侯冶一邊用手指反覆擦拭著耳後,試圖擦乾淨那抹口紅痕跡。但是因為看不見,擦得不是地方,反而將紅色的面積越擦越大。
夏琅掏出一方手帕遞給他說:「用這個擦吧,更容易擦乾淨。」
接過手帕一看,夏侯冶不覺笑了:「這是我的手帕吧。」
「是啊,上回你借給我的,你這幾天休息一直沒機會還給你。今晚正好物歸原主。」
用手帕再擦上一遍後,夏侯冶側著頭讓夏琅幫忙檢查:「現在擦乾淨了嗎?」
「這個地方還有一點。」
夏琅一邊說,一邊抬起手指輕點了一下夏侯冶耳後的一個位置。蜻蜓點水似的微微一記觸碰,卻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像電流一樣襲來。雖然未必如電流一樣強烈,卻也讓她的心連同整個身體為之一顫。
那一刻,夏侯冶也有著類似的感覺。他呆了一下,刻意地沒有回頭,避免與夏琅的視線相交。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用手帕擦拭著耳根。
「現在好了吧?」
「行了,已經乾淨了。我上樓去了,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路上開車小心一點,再見。」
語速飛快地說完話,夏琅就轉身閃進了綠景苑的公寓大門,倉促的腳步帶著一絲隱隱的慌亂。
夏侯治呆了片刻後,也扭頭往車子的方向走去,腳步有些遲緩,目光如散線般飄浮著。路燈的光芒從背後斜斜照過來,將他的影子投射在路面上,長長的一道虛影,在秋夜裡看起來格外的孤單淒清。
次日上午十點半,是夏侯冶和程功之前約好把程材的遺體送去做屍檢的時間。
然而,當他們一起來到火葬場的停屍間時,卻無比驚愕地發現,原本應該躺著程材遺體的冰櫃已經變得空空蕩蕩。
程功大吃一驚:「我爸哪兒去了?」
夏侯冶心一沉,程材的遺體突然不見了,本能告訴他事情恐怕要不妙了。他馬上找到火葬場的負責人,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詢問程材遺體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