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沅心有不甘道:「我才不去,她真是言而無信。」
游逸生聽了她的話心有疑惑,慢慢走近,「怎麼說。」
游沅鬆開蔦蘿,從解言的鞦韆搖籃上下來,拉著一張臭臉道:「本來她說要考港大的,後面不知道為什麼又要回大陸去,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游逸生久久沉默。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她要考港大,原來她是準備要留在這裡的。
所以當時他在英國和她通電話她才會一直含糊其辭,她本來是打算正面告訴他的。
知道後面聽到了他和游敏珠的談話,才令她中途改變了主意。
在改變主意的那一瞬間,她心裡是什麼滋味?
肯定不是快樂的,就和他現在一樣。
沉重壓力像是繩索將他緊緊縛住,讓他渾身漸漸僵硬直至不能呼吸。
他很愧疚,愧疚自己錯過了她的一片心意。
「小叔叔,媽媽說明天阿爺和阿嫲就要回來了,她讓你做好心理準備。」
「做好什麼心理準備啊?」游沅好奇的看著他。
游逸生聽了他的話,原本僵直身體慢慢有了知覺,那雙在陽光下才會顯現出一點幽藍色的眼睛快速眨動了幾下。
他重新打起了精神,把領帶扯松深深呼吸,原本一絲不苟的灰藍色西裝被他扯的松垮,但配上他清俊的樣貌,另有一種如風般的自由不羈。
他知道,他真正的戰爭要來臨了。
他被西裝和領帶縛的太緊,總該要結束的。
解言的突然回家,實在給了解佑為一個驚喜,彼時他正在街邊給別人炒完一份炒飯。
燒得通紅的煤球爐熱的他滿頭大汗,正想坐下來休息喝口水,猛不丁就看到解言站在馬路對面。
綠燈亮,她拿著兩根冰棍走了過來。
解佑為驚喜,「怎麼回來了?」
他還以為她會在那邊過完生日再回來。
解言把他喜歡吃的老冰棍遞給他,自己在手機上打字給他看:想和爸爸一起過生日。
她還告訴解佑為她不準備在港城讀書了,她把所有的志願都填了滬市的大學。
聽到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解佑為很意外,卻又有些懷念。
「如果你能去那裡,那自然更好,你爺爺也會開心的。」
但他很快又緊張起來,「是不是在港城,有人欺負你?」
她搖搖頭:沒有人欺負我,只是覺得那裡還是太陌生了,還是這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