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徑直走到圍欄旁,圍欄是水泥澆築的,做的很高,都快到他胸前了,但他長腿一蹬兩臂一撐後就坐在了上面。
他拆開萬寶路,抽出一根香菸點燃,不久吐出淡淡一口煙,他俯瞰下面燈水馬龍一片喧囂的城市,卻也更加感覺到內心無比的疲倦荒涼。
明明他什麼都有,明明這座城市這麼大,他卻絲毫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該往哪裡走,也感受不到任何快樂的情緒在心中停留。
他抽完半包煙後開始喝酒,他喝酒喝的很快,動作卻很優雅,眨眼間一個空酒瓶就滾到了地上,聲音不大但在寂靜夜色中卻清晰可聞。
他站起身,眼往下面看,心也往下面掉,一瞬間只覺得那裡才是自己的歸宿。
恍惚中聽見一道細細的聲音,「先生,可以借支煙嗎?」
他偏過頭,在離他不遠處的圍欄上坐著一個女孩,她的臉很蒼白近乎透明,眼卻是染了墨一樣的黑,一頭長髮垂在身後,只穿了一套單薄的白色睡衣。
可卻仍然是很美的,美到不像個活人,連聲音也帶著一絲有氣無力的縹緲。
很乖巧,這是誰家的孩子跑上來玩。
游逸生又坐回去,看著那女孩張開手搖晃著身子走過來,像一隻要墜落的蝴蝶,他的心也為她提心弔膽起來。
但沒墜落,她走過來坐到了離他一臂遠的地方。
她又問了一句:「先生,可以借支煙嗎?」
游逸生頭痛欲裂,聽見她的聲音後卻反而慢慢平靜下來,他從大衣里掏出剩下的半包萬寶路遞給她,她抽出一根後放在嘴裡,貝齒輕咬著含糊不清道:「麻煩再請借個火。」
她微微一笑,臉上增添了十分的光彩,游逸生從愣神中拔身而出,他終於想起問:「成年了嗎?」
那女孩皺眉,含糊道:「怎麼都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老實道:「二十二歲了,先生。」
「現在可以借火了嗎?」
游逸生點點頭,鬼使神差地拿出打火機探身過去親自給她點菸,細心的觀察到在他靠近的時候她瑟縮顫抖了一下,但隨著他的離開她也很快恢復了過來。
她不熟練的咬著煙,猛地吸了一大口,結果把自己嗆到了,捂著胸口咳嗽了大半天。
咳嗽過後又毫不客氣地拿過旁邊一支他剛開還沒喝的酒灌了一大口,借著這口酒才讓她慢慢緩了過來。
游逸生就這樣不言不語的看著她,他見她喝完酒才慢慢道:「不會抽菸就不要逞強,小孩子就該做小孩子的事。」
她好像很討厭別人對她說教,盯著他絲毫無畏道:「大叔,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因為他日日憂慮,他的勞苦成為愁煩。連夜間心也不安。這也是虛空。」
這女孩說了這亂七八糟的一堆話後就輕巧的從圍欄上跳到了圍欄裡面,離開時她還拐走了他的煙和酒,轉過身十分認真說:「大叔,掉下去會很痛的,早點回家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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