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一向以這個兒子為自豪,表面上還嗔怪幾句:「你就這樣跑來了,她們都誇你,你可得小心些,若被你爹知曉又要說你冒進了。」
「娘,兒子這匹紅馬早就被馴服了,沒什麼好怕的,您別擔心。」宋旭說罷又過來攙扶宋夫人。
宋夫人笑著搖頭,一幅拿他沒有辦法的樣子。
姑娘們見著這樣的兒郎都是以帕子捂臉,或者眼觀鼻鼻觀心,苗夫人更是深深的看了自己女兒一眼,生怕她做出什麼異常舉動,因為她這個女兒從小就不受禮教束縛,凡事不拘常格,她越是叮囑她要安靜,她就越安靜不下來。
甚至在回程的路上,苗依依都忍不住和她侍女吩咐:「明兒讓胡大娘來,再給我做幾聲衣裳,還有我身上的香片再制一些。」
可是回到家一聽爹找人問過,說南邊陰雨連綿,從南邊拉過來的料子在路上霉了許多,她對宋宋旭撂開手,不再去想,只想幫她爹處理好此事,得到她爹的看重。
卻說隔日,她把昨兒收集的桃花花瓣收集好,又把洗淨了的桃花置於銚子中,用水浸泡小半個時辰,加入淘洗乾淨的粳米,文火煨粥,粥成時加入紅糖。
剛剛做好,就見翠茹進來廚房道:「姑娘,老爺方才回來了,還有他的弟子也到了,太太說讓您不必去前廳,飯端回房裡吃。」
「好。」若薇心想父親的弟子,莫非是劉寂不成?
馮氏不是大家出身,卻也是讀過書的人,知曉什麼叫男女大防。人家是侯門子弟,自己的女兒若是出來相見,這樣就一點兒規矩也沒有。
話說杜宏琛近來很忙,也不便往靖海侯府過去,特地讓弟子劉寂過來家中,他親自教他。他從小被誇神童,只是中間那六年,人突然失靈一樣,無論多勤力,都是連院試過不了,還是娶了馮氏後,慢慢的心態平和起來,人鑽研學問的越深,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就進展神速了。
尤其他是治尚書的方家,杜家雖然落魄,但是家中書籍多不勝數,他很有心得。
因此,他對身邊的少年道:「今兒用完飯後,你就在這裡寫八篇,何時寫完何時再回去。雖說你日後可能考武舉,但既然從了我學讀書,須得好生學才是。」
杜宏琛說完,正好走到門口,他又讓人把馮氏喊過來,那少年連忙行禮,口稱「師母」。
馮氏昨日已經見到一位光風霽月的少年郎宋旭,哪裡知曉今日又見到如此英挺俊朗的小少年,她含笑道:「不必多禮。」
「他還未用過飯,你先備飯,我們用了就去書房,吩咐人不許打攪。」杜宏琛負手道。
馮氏同情的看了這少年一眼,她是真的被杜宏琛整過的,雖然瘦下來了,但現在想想都覺得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