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璐當然知道這一點,這也是她始終都不破功的原因:「那要快些。」
封琅點頭,他知曉杜宏琛從來都是第一個到翰林院的,風雨無阻,發高燒都不會告假的人,所以他沒有往日用膳時的好心情,匆匆去了翰林院。
趙璐的兩子一女已經於昨日聽到些風聲了,她女兒今年十四歲,正是豆蔻年華,爹娘都生的好,她的容貌也是數一數二的,眼見娘愁眉不展,她不由得上前安慰。
「娘,您好歹吃一些吧,這件事情很快會過去的。」
趙璐搖頭:「晴兒,我沒有心情再用了。」她現在非常擔心,杜家不接受私了怎麼辦?如果杜家接受私了,那麼以宣平侯府和大長公主府的交情,宣平侯府也不會對她下死手,這樣就不了了之了。
封晴不再多說話了,卻暗地裡想著杜家若是別那麼不依不饒,日後兩家互相往來豈不是很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可惜她想錯了,杜家是絕對不可能接受的,封琅沒有堵到人,打聽了半天聽聞杜宏琛去順天府遞了訴狀,這裡他只告了一件事情,就是封少夫人因為怕自己暴露她李代桃僵之事,曾經毒殺過他本人,後來又利用婢女想策劃其妻失足落水。
如果他是一般人,大理寺可能看到長公主的面子上還不一定受理,更何況順天府的案件堆積如山,何時受審,也是他們自己說了算,在這個期間,人證死了,很有可能死無對證。可偏偏杜宏琛是翰林,他身後跟著的還是曹家二爺曹煜,現任錦衣衛指揮同知。
「多謝您能陪我一起過來。」杜宏琛自己都沒想到曹煜居然會陪他來。
曹煜軍中出身,素來不苟言笑,他只是懊惱當初認妹妹時,自己不在錦衣衛任職,居然被趙璐混騙了這麼些年。
當年他父親潛伏瓦剌多年,他們三兄弟從軍,大妹妹在成國公府常常有信件往來,偏偏趙家缺書信不通,母親常年擔心,哪裡知曉被人鑽了空子。
昨日母親說多留二妹妹,她都不肯留宿,甚至對曹家人看著客氣有余,親近不足,曹煜如何體會不到。
「都是一家人,千萬別外道。映雪她這些年怎麼過來的?」曹煜其實最想問的還是這些。
杜宏琛看了曹煜一眼,之前不知道妻子的身世,他是見過曹煜的,有名的總緹騎,飛魚服看起來威風凜凜,當堂抓過一位文官,簡直是讓小兒啼哭的存在。
所以,杜宏琛道:「這些年她為了供我讀書,起早貪黑的織布,如今我中了進士之後,日子才好轉。」
曹煜聽聞之後,很快從袖口拿出一張地契給他:「我聽說你們現下借住在凌波門,這樣終究不是長遠之計,這是我們曹家一處宅子,里外家俬齊全,你們搬過來,日後也好讓映雪多往家中走動。」
杜宏琛卻是推辭:「怎麼能要兄長的宅邸?我們如今住的很好。」
「你若是不拿著,就是太外道了,就是母親也會怪罪我。」曹煜素來都是別人送禮給他,他還很少送禮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