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桃小聲介紹:「這位就是包姨娘的外甥女。」
原來是包姨娘的那位要用美人計的外甥女,雖說現在包姨娘管家,但是這種場合非常講究有序,不過,若薇想了想,又對銀杏耳語幾句。
銀杏悄悄找到曹璇道:「表姑娘說那位顧姑娘坐在明姑娘旁邊了,讓您只當沒看見。」
曹璇懂了:「好。」
以前她當然擔心公府出醜,甚至擔心別人以為她御下不嚴,讓個姨娘踩在頭上了,現在她也沒什麼在乎的,要不然大家就一起擺爛。
這天下的人就是這樣,你顧忌越多,人家越能拿捏住你的七寸,誰都能把你當槍使。
顧寶璐坐下來也不清楚這些,她以為是年輕未婚女子都是坐在這邊的,若薇見到這些當然也當作完全沒看見似的。
別人的錯誤,她為何要提醒?
台上正開唱了,唱的十分熱鬧,若薇看的起勁,曹璇更穩得住,到興頭上還讓人賞了十兩銀子。
袁氏笑道:「璇姐,今兒這戲班子可是頭回從南邊來的,沒想到就在你們府上唱了,還真是獨一份的體面啊。」
「是啊,我們老太太喜歡,我看著也很好呢。」曹璇想通了之後,她也不管不顧了。
原先曹璇賞五吊錢,今日出手就是十兩,下頭的妯娌也都是這個數,靖海侯夫人袁氏不覺得有什麼,其餘人如靠著月錢過日子的四太太五太太就慘了,還要跟著出十兩。
中途,又有人端了銀耳蓮子羹來,若薇吃起來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卻聽旁邊的劉家姑娘們道:「怎麼這幾日吃的甜湯都是銀耳蓮子羹,燕窩並不是什麼名貴之物,怎麼不弄點冰糖燕窩來?」
明姑娘撫著胸口道:「近來我總是不大有胃口,怎麼沒有暗香湯?讓廚下給我們準備暗香湯吧。」
平日曹璇疼這些侄女們,專門置辦茶房,挑選了幾個茶房的好手服侍著,無論她們嘴多刁,都能做出來,因為這些東西不在貴,而是耗費心思。
像明姑娘想喝的暗香湯就是在梅花盛開時,清晨摘取半開的花頭,把花蒂放在瓷瓶內,一兩重的梅花用炒熟的鹽灑上,後紙密封放好。七姑娘愛喝的茉莉湯要於子時採摘茉莉花二三十朵,將蜜碗蓋花,午間去花再點湯。
每逢堂會或者逢年過節,曹璇會專門囑咐茶房,還給那些子時摘花的婆子看賞錢,現下包姨娘當家,她每問起,那些婆子丫鬟們不可能沒事找事,她說熬蓮子銀耳羹,廚下就做,茶房的人也不會節外生枝,故意跑過去要差事。
但這些小姑娘們普遍都矜持要臉,誰也不會為了一盅甜湯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