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真心記掛還是假意替我說話,總歸這些日子,咱們得勸爹先把娘的墳塋遷回來。」劉宏下定了決心。
祖母不肯說話,到底年紀大了,可是還有父親呢?
雖說現在袁氏鳩占鵲巢,父親的心偏了,那袁氏是陪著他去了藩地,可娘也是守寡數年,拉扯他們幾人長大,他不能不說說母親的苦楚。
劉宏夫妻搬進府中,又來給袁氏請安,袁氏倒是沒有任何看法,只道:「這樣也好,你們多陪陪老人家,也權當替我們盡孝。」
小王氏笑道:「太太寬厚,誰人不知道?原本新婦進門,我們不該叨擾,但我家大爺一直惦念老太太和老爺太太,能承歡膝下,就是一時,也是我們的福氣了。」
「一家子怎麼說起兩家話來了,你們住下,如今我不管家,讓宥哥兒媳婦安排,一應比照府上的爺們奶奶,安心住下就是。」袁氏道。
劉宏夫妻這才告退。
芸娘上前道:「聽說這位宏大爺攛掇著老太太遷墳,正好咱們大爺過去聽到了,就轉了話頭,只說讓他們進門孝順老太太。」
「兒子想為母親正名也是應當的,況且當年也是迫不得已和離的,那時候王姐姐,你忘記了,侯爺可是好幾日吃不下飯,生生自責。」袁氏想起那個情形,也覺得動容。
芸娘左右看了一眼,小聲道:「太太,您說的固然是,侯爺素來重情重義。可是咱們不能因為同情別人,就拱手讓人啊……」
袁氏笑了一下,並不在意:「那就要看他們自個兒的本事了,這世上凡無能者才會被人踐踏,若是他們有能為,這些人就是他們的試鍊石,若是他們引狼入室,成了氣候,那被人吞掉也是遲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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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起來,若薇的精神恢復了些許,胡媽媽進來回話:「二奶奶,這院子裡的人的賞錢都發放完了,玉蟬那幾個大丫頭都是雙倍的賞錢,別的人俱是六百個大子兒。」
「好,我知道了。這院子裡的名冊也要給一份我,各司其職,不能錯亂。」若薇正色。
現在她當然不必管家,可是日後無論劉寂能不能襲爵,她都要當家作主的,總不能什麼事情都一概不知吧。但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呢?
自己管不到外面,就先把整個院子管起來。
「姑娘,不,二奶奶,午膳好了,也要傳膳。」半夏進來道。
這還是她頭一日在夫家用膳,若薇還有點新奇,想看看靖海侯府平日吃的什麼,袁氏吃的簡單,可她們吃什麼呢?
玉蟬倒是很快解答了:「咱們家一日吃兩頓,一頓八個菜,到了晚上還有一頓點心,一般四到六樣點心,並甜湯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