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又要站起來。
還是張氏按下她:「二奶奶這就客氣了,不過是大家在一起抹牌罷了,酒桌上無大小,牌桌上也是如此。」
蘭三太太也在一旁勸道:「是啊,咱們正等著開局呢。」
如此,若薇才坐下,又露出一幅新手的焦急感:「可我不太會打牌,不過是剛學沒多久。」
牌桌上其餘三人卻是大喜,新手嘛,沒經驗,不就輸的多。她們可最愛新手了,再有,這牌桌上牌品就是人品,大家也能看這杜氏的品行。
若薇坐下來就抹牌開局了,翠茹開著錢匣子在旁,還沒打上兩圈,嘉寧郡主手氣好就已經槓上開花了。
「郡主今日手氣真好。」若薇示意翠茹開錢,還笑眯眯的夸著。
嘉寧郡主也很高興,接著又自摸一把,定安伯夫人也胡了好幾盤,蘭三太太也胡了一把,只有若薇一直輸。
但若薇並沒有臉色改變,反而一直在分析優劣和各自的性格,嘉寧郡主這個人喜歡自摸,別人打那個子兒她都不胡,非要自個兒自摸,才一人贏三家,可謂是藝高人膽大。定安伯夫人則是有牌就胡,但她出牌讓別人胡了,也並不懊惱。再有蘭三太太為人謹慎,在剛開始抹牌還沒打第二圈她就開始打臭子兒,所謂打臭子兒就是別人出一張牌,這張牌沒人胡,她就跟著出一模一樣的,只要不打給別人胡就好。
一個喜歡冒險,一個要實惠寧可不要體面,最後一個則是看著謹慎過頭了又或者是囊中羞澀。
想到這裡,若薇看到定安伯夫人出了一張麼雞,她脆生生的道:「胡了,我可終於胡了一把了。」
定安伯夫人難得露出一抹笑意,讓身邊的嬤嬤開錢,還道:「多練練就會了,你們家二爺那時候才十二三歲吧,我們和你婆婆抹牌,正好你婆婆更衣去了,換上他上來與我們打幾局,小小年紀真真是上場就沒別人勝的份兒了。」
「真的嗎?沒想到他牌也打的這樣好,日後也讓他多教我幾招。」若薇讓翠茹把錢收了,繼續洗牌。
牌碼好,若薇終於擲了一回骰子,只有贏家才能擲骰子,兩個骰子擲了個三,若薇對嘉寧郡主甜笑:「方才您告訴我的,擲到三就從對面開始起牌。」
嘉寧郡主方才贏了不少,現在又見若薇這般,也慈愛一笑:「正是,正是。」
逐漸若薇也能贏幾盤,蘭三太太卻是越輸越多,手氣奇差無比,臉色陰沉,丟牌都能聽到那種使勁的聲音。
還好這個時候,張氏讓人用青玉壺煮了江南鳳團雀舌給大家喝,若薇抹牌抹的手冰涼,吃了些熱茶,臉上氤氳的愈發如白玉生暈一般。
定安伯夫人見若薇的錢匣子少了三分之一,心中知曉她肯定輸了不少,但是淡定自若,足以見氣度,那位蘭三太太就比不上了,吃茶時臉色仍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