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寂冷笑道:「你不知道,其實我們剛回來的時候,一開始還沒有復爵,只是我母親想接哥哥回來,遂去看哥哥一眼。那個時候,總督大人和縣主還在,我母親一臉風霜,身上也沒他們穿的好,我那哥哥看了我母親一眼,直接說他的親娘是天潢貴胄,怎麼可能是一個武夫的夫人?你要知曉我哥哥並非襁褓之間被抱走的,他被過繼的時候都六七歲了。」
「後來總督夫妻相繼去世,他無人養了,我爹娘接了他回來。可是你想,天下間憑什麼這等好事都讓他占全了,我跟著爹娘辛辛苦苦,爹娘原本也最喜歡我,他原先不說要回來,一回來就要搶我的位置,我為何要同意?」
原來是這樣,也難怪劉寂和劉宥關系並不親近了,她握住他的手:「我知道,王氏夫人已經拿了侯府泰半錢財,公公和她和離保了她一命,已經仁至義盡,如今你們好了,劉宏等人又想摘桃,劉宥呢,也是如此。所以,我支持你爭這個位置,可是你多少還是要顧及他們一些。」
劉寂抿唇,又重重點頭:「可我真心不喜歡他們。」
「你是不喜歡他們,甚至覺得他們是跳樑小丑,所以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可是你二哥就不同了,他對劉宏他們面子上可是很好的。你要想站在你父親的角度,無論是你還是劉宥劉宏都是他的親兒子,如果你一貫這樣,那麼你若成了侯爺,劉宥劉宏豈會有好果子吃?而選劉宥,那就不同了,他不僅和劉宏一系的幾個兄弟關系好,還對你素來客氣,你若是侯爺,選誰會對大局好呢?」若薇正因為是局外人,所以看的很清楚。
劉寂半晌都沒有回應,若薇還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麼了?」
雖說是丈夫,二人看對方也有些火花愛戀,可是婚前婚後太不一樣了,婚後的瑣碎會消磨掉那些愛戀。
所以,若薇每日都要抽出功夫要和丈夫談天,只要這樣成習慣,夫婦二人就很難會有誤會了。
這點管家權其實也算不得什麼,說白了,若薇自己就嫁妝豐厚,劉寂又很出息,她也不愛撈錢偷工減料,所以管家只是為了個態度,讓人知道二房也是有權利的,下人不敢隨意欺瞞哄騙。
劉寂把頭擱在若薇的肩膀:「其實我在外面不是這樣的,我在外面一直都是無懈可擊,偏偏在家裡總是心中煩躁,還好有你,你的話醍醐灌頂。」
「也不是我的話多麼高明,也不是我就比你聰明,只是你身在局中,你的感受蓋過了你的理智。若我身在局中也同樣是看不清楚的,就像之前你勸我別去成國公府,可是我姨母當時是世子夫人啊,我不幫不行啊,你想站在國公和世子的立場來看,我表兄劉容自然比不上包姨娘的長子,可是這種事情就不是對不對的問題,關鍵是看你站在哪邊?除了殺人放火堙滅道德之事,天下間的事情,還不是立場問題。」若薇看的很清楚。
是非對錯的確很重要,可是在是非對錯之外,還有更多的事情不是誰對誰錯,而是大家互相站的立場不同。
所以,若薇不喜歡韓氏也是如此,韓氏對自己提防她覺得很正常,畢竟二人的丈夫有競爭,可是為難玉蟬一個丫頭,還差點把人賣去那種地方,過後又裝無辜,那可就讓人鄙夷她的人品了。
劉寂愈發覺得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水晶心肝,玲瓏心思,關鍵是人也行的正,他笑道:「你能站在我這邊,我無比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