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看了容觀音一眼,又緩緩的道:「你家小女兒是廣寧伯世子夫人,怎麼求到我這裡來了?」
容觀音臉色也有些難看,三妹妹素日倒是溫柔,只可惜出嫁之後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她們哪裡求得上。若非經過封二太太指點,也不會求到袁氏這裡,據說袁氏這個人綿軟心慈,總比旁人好說話。
容夫人想說出原委,袁氏卻站起來道:「我家中還有急事,今日暫別,他日再會了。你若真的有事,同我姐姐說看看。」
終究,容夫人也只能看到袁氏腳底抹油了,忍不住對容觀音道:「你說說當初你三妹妹嫁入廣寧伯府,你還為她高興來著,勸我多給嫁妝,可現在家裡出事了,她可是半點干係也不想擔著。」
「娘……」容觀音喊道。
容夫人看了她一眼,恨聲道:「我和你說,你二妹妹再不濟也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可那容三不過是小婦養的,她比你想的開,多老的人都願意嫁。若是你外祖父還在世,誰敢給我們母女受氣,你爹現在為了你那個庶子弟弟的前程,不想管你妹妹了,這不能夠。」
容觀音點頭:「娘說的是。」
「你也要出些力,一味的安慰我沒用,別遇著事情就推三阻四。這就是那個姓苗的衝著你來,所以拿你妹妹開刀。」容夫人知曉自家這個女兒,平日仁厚,卻擔不起責任,正經遇上事情了,不會讓自己首當其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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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若薇吃了中飯之後,剛眯了一會兒,就聽說袁氏回來了,她又立馬去了瑞仙堂伺候。婆婆回來,作為兒媳婦怎麼能當不知道,想著自己在娘家時,母親回來,她還要去迎呢。
原本韓氏過不過來都無所謂,因為袁氏從來都不是惡婆婆的做派,她晨昏定省得當就行,於此事上並不勤勉。
芸娘見了若薇也是和海棠想到一處去了,原本韓氏在,她做什麼說什麼,大家也沒個比照,現在來了個二奶奶,處處都比著她。
其實也不是若薇故意這般,而是她覺得袁氏這個婆婆不錯,自然要敬著,再者大家子就是這般。就連她娘當年自己有陪嫁宅子,都是一直住在婆家,對公婆雖然有些埋怨,但也是指桑罵槐,並不敢禮數不周到。
「太太,廣寧伯府如何了?」若薇扶著袁氏坐下,又讓下人去沏茶。
袁氏擺手:「伯府有些亂,那位掌家的蘭二太太張氏生了病,那個世子夫人不怎麼管事,我看那裡操持的不好。不過,喪禮倒也沒什麼,橫豎她家也能應付過去,只是他們那三房有十幾個孩子,這才是大問題。」
婆媳二人說了幾句家常,若薇服侍袁氏上床歇息,才又走著回去,她每日久坐,腿容易麻痹,就連腰背也容易酸痛,所以尋著空就在院子裡走,反正她沒有裹腳,走起來舒舒服服的。
到了院子裡,又有黃娘子和幾位娘子謄寫了領票,若薇起初第一天是有些生澀,雖然彈壓了黃娘子,但心裡有些發虛,但今日是第二日,她就能夠上手了,所謂管家經驗,說白了就是不推諉,多辦事情,只要多辦事情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來了。